涌,所有的愤怒都凝结在了这一刻——他无法忍受陈良杰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程宁的名声。
他大脑还没做出反应,拳头已经飞上了陈良杰的鼻梁,又重又狠。
两人很快的扭打在一起,身后的桌子很快倒向一边,书本都散落在地上。陈良杰从书本上踏过去,轮着胳膊直往揭文的脸上挥拳,揭文撞翻另一位同桌的桌子,金属的凳子桌子磕在水泥地上发出令人心惊尖利的声音,吓得周边的女生都四散尖叫着散开,揭文摸到凳子的边缘,转身将凳子提起向对面砸过去,四周连忙有男生过来劝架,一边两个人,各固定住两只胳膊赶紧将两人拉开,唯有脚还固执的向对方踢过去,四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议论声充斥着揭文的耳膜。
揭文的脸颊火辣辣的疼,陈良杰一拳擦在他下巴靠耳朵这一块的骨头上,现在连着脸颊的肉都感觉抽搐,他的胳膊被拉出几条红痕,腿被踹了一脚,他看不清自己脸上的情况,不过他看陈良杰脸上的状况猜想他应该比自己伤的更狠。
陈良杰第一拳被他打中鼻梁,现在两个鼻孔下都挂着血,一直流到下巴,他推手一抹,弄的手上、脸上到处都是,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多余的外伤了,但揭文知道自己趁乱多踹了他几脚,也算是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了。
揭文看到文学社副社长在一旁捂着脸,应该是刚刚拦着他时被误伤到的,他这时才感觉到一丝愧疚浮上他的心头。
他还没来得及道歉,就被急匆匆赶来的班主任的怒斥打断了。去办公室的路上,有认识揭文的老师看他这副模样,惊讶的连连不相信的拍着胸口,像是完全想不到他竟会在学校跟人打架到这副田地。揭文没多辩解地站到班主任的办公桌旁,他来过这里数次,以打架之后被叫来训话的理由来的还是第一次,他的下巴这时感觉像是肿胀似的有些发烫。
陈良杰在他旁边撑着一条腿吊儿郎当的站着,一边站着一边嘴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揭文没再理他,在桌子旁站的笔直。他的愤怒的火苗已经被压抑下来,压抑成一个滴着浓稠的粘液的黑色圆球,厌恶、反感、愤怒全都融在其中。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让陈良杰伤的如此轻,他恨不得撕烂陈良杰的嘴,然后朝他吐两口唾沫。
班主任回到办公桌前,他瞪着揭文,像是不可置信的说不出话来,揭文知道他想问什么,所有人都好像对他这个真实的自己感到不可置信,用假的一面面对大家,久而久之这个面貌却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真的。
揭文知道这才是真的自己,他不后悔。
“谁先动的手?”班主任坐在椅子上面对他们俩说。
“他!”陈良杰大声地叫嚷起来,“他先动的手!他先打我的!”
揭文再次皱起眉来,他觉得陈良杰就像只鸭子在自己耳边叫。
“揭文,是这样吗?”老师瞪着他。
“是的。”揭文爽快的承认,他也不想辩解什么,至于原因他更会烂在肚子里,永远不会让别人知道。
班主任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怦”地一声,吓得隔壁桌的女老师一抖,班主任气的手都在颤抖,他像是想为揭文找的最后一条理由都消失了,用痛心疾首的语气对揭文说:“你小到身为班长!大到身为学校学生会主席!不好好带头给同学们做榜样!竟然在教室里带头打人!你这要是说出去不仅是丢我们班级人的脸,更是丢我们学校的脸……”
揭文低着头听着。学校的脸、班里的脸,这些东西都是虚的,看不见也摸不着。可他不止是班长、不止是学生会主席,他是个男人,他想要守护的女人的脸就在他心里。如果陈良杰还敢说出侮辱程宁的话,揭文不知道自己的拳头这次会不会停下来。
“我马上给你们父母打电话!你们去走廊等着!”
走廊很黑,办公室没几个老师亮着灯,只有微微的风吹过。揭文想着自己母亲接到电话时的表情,猜不到她的反应,不过,也无所谓了。
杨育红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学校。她穿着一件宽松的亚麻灰色的短袖和一条黑色的长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她一上楼就直接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搬了椅子坐在班主任的旁边,她没来问揭文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她的身子稍稍有些前倾,一只手的手背随着她的语速不断打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揭文看着她一张一合不知道停的嘴巴,想得到她在说什么——她才从来不听别人的声音,只说自己想说的话——揭文身为班长一向以身作则,他是绝不可能先动手的……他先动手?那我相信他们俩中间一定有什么隐情需要了解清楚……老师你也是知道的,揭文他是班长,学生会主席,学校未来的理科状元……
揭文盯了一会儿办公室内的情景,又将视线投向走廊外,今晚的夜空可以看到有浓浓的云笼罩着,密不透风将月亮遮住,程宁在干什么呢?她会知道今天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等了可能有四十分钟以上,陈良杰父亲姗姗来迟。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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