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崖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风小枫道:“把夜明珠拿去未尽司卖了,再把那四个人的消息告诉未尽司,让未尽司去挖他们的事情。”
林崖道:“我一直很好奇,你盗了那么多宝物,应有倾城的财富了,这些钱都用去哪儿了呢?”
风小枫望天回想。“大前年玉州雪灾,前年黄河饥荒,去年蜀州叛乱……”
林崖打断她,“叛乱与你有何关系,难不成你去资助乱军?”
风小枫白他一眼,道:“叛乱殃及了多少蜀州百姓?一个个流离失所,还被朝廷通缉成要犯,可叛乱的那些是兵士,他们无端被牵连,何其无辜。”
“我在蜀州与南疆的边界搭了一个小寨子,听说他们已经开辟了田地,今年秋天便可以收第一拨稻米了……”
她的目光不由得望向远方,脸庞洋溢着生动的柔情。
不曾倾心帮助过别人的人不会知道,那以一己之力让许许多多人都过上安乐日子的感受有多么充盈、美好,甚至比那些被帮助的人还要快乐。
她想建立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那里的人都谦和、善良,没有争斗,没有算计。柴米油盐,顽皮孩子;有热闹的街市,和辽阔的田野……
为了这样的世界,她竭尽全力。
林崖些许动容,仍旧调笑道:“所以你到处就偷那些大官的宝贝,劫富济贫?”
风小枫扬头道:“这是促进财富的再分配!我有三不偷:善不偷,弱不偷,病不偷。君不见贪官商贾挥霍无度、抛金似水,我实乃盗亦有道也。国家财富不均,那就由我受受累,帮朝廷重新分配咯。”
林崖摇摇头,觉得她讲的都是歪理,却又说不得哪里不对。
风小枫问:“所以你到底是谁?”
林崖道:“一开始就没有骗你——浪子。我没有身份,或者你可以说我放弃了我的身份。既然已经放弃了,那我便就是这天地间无处来也无处去的浪子。”
“天生地养绝六亲,浪迹八方薄情缘。这便是浪子,这便是我。”
第7章 生死一赌大明馆(上)
金大胡子的手有点痒。
“管他娘的,干一票!”
几个小弟闻风而来:
“大哥总算英雄重出江湖!”
“东郊的陈寡妇又丰腴了些……”
“澡堂王胖子的小女儿果然出落得娇美……”
“绸缎铺刚收回了一大笔货款……”
“大明馆的薛爷张了榜,以五百两黄金为注,押自己三战全胜,谁若是赢他一局,便带走所有黄金……”
于是从天亮到天黑:
一干人等又强要了陈寡妇一回;
澡堂的王小姐当时正与未婚夫一道游玩,男人拼命相护,被打得爹娘都不敢认;
绸缎铺又白做了一个月生意,老板收拾包袱准备回老家;
终于,金大胡子站定在大明馆面前,抬头望见门口“四方起鸿运,百万从中发”的楹联,心头倍感亲切。
迎面走来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岁上下,一身江湖浪子打扮,举手投足闲闲散散,长得颇有些俊朗,正似笑非笑地打量他;女的倒也不错,就是一脸冷漠,盯得他发毛。
她问:“你就是后街卖红豆凉糕的九婆的儿子?”
“是老子!”
两人二话不说,各架起金大胡子一只胳膊就地拖走。
“不好意思了,你娘托我们把你带回家去,说要教训你这个奸|淫掳掠的恶子。”
“且慢!”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金大胡子奸笑不语,以一己之力拖着不明就里的两人退到了大明馆的门槛,然后一只脚轻轻往后一迈——
随即有人拍住林崖的肩膀:
“兄弟,进了大明馆的赌徒,便不能由你随便带走了。”
“我若偏要带走呢?”
一片整齐的拔刀声响起——
“我若还是要带走呢?”
有人将刀横在了金大胡子脖颈上——
“尸体可以。”
“好吧,你赢了。”
林崖与风小枫松开金大胡子,决定按赌场的规矩来,顺带警告了神采奕奕准备大干一场的其人,输光了立即走。
彼时又一个输得倾家荡产的人面如死灰地离开凳子,金大胡子的屁股立马挤了过去。
薛爷喝进一口茶,眼皮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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