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过岳怀媛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想起这位景昭郡主当年是下嫁到了汝阳郑氏,而汝阳郑氏与范阳卢氏同为五姓世家,一向同气连枝,再看裴景昭与卢家的小娘子熟稔的模样,也就明白了。
舒亭毓大概是瞧出来岳怀媛眼里的惊讶,笑着率先开口道。
“本宫今日本是在服侍陛下,只是突然身子有些不适,下面的人不懂事乱嚷嚷,圣人就着人请了太医来让本宫在这东暖阁里歇息。”
“后来是梦中听得丧钟响起,派泠湖那丫头出去打听了,才知晓是太妃娘娘过世了。”
舒亭毓说到这里,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面上流露出一分哀伤之意。
和妃见状便主动宽慰道。
“舒妹妹也不必太过伤怀,姑母她老人家岁数到了,这也是大家心里都有准备的事情,虽然今晚是突然了些,但妹妹也不必为此太过伤怀了。”
“本宫过来的时候不是还听闻太医叮嘱妹妹放宽心、免忧思么?妹妹老这么伤怀下去,身子要是调理不好,还怎么给十三殿下添个弟弟妹妹呢。”
舒亭毓今天的身子不舒服是怎么回事,和妃心里也是门清,不过是月事不调,下面突然流血不止,正好赶上不懂事的下人看到了,就乱嚷嚷什么“小产”的,当然说错话到小太监据说也已经让人拖到后殿给杖毙了。
活到了和妃这把岁数,早都与崔淑妃一样看破红尘了,她们这些老人不及人家新人颜色好,不及人家得圣人宠爱也是应当的,倒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去跟舒亭毓拈酸吃醋什么的。
而那下人乱说话闹了这么一桩乌龙,想必舒亭毓是既羞且恼的。但对舒亭毓来说更糟糕的恐怕是,圣人还可能因此连带着她也恼了。
和妃就是有意逗舒亭毓开心,让她别想那么多,才在这时候不甚庄重地打趣了一句半句的。
舒亭毓闻言,果然羞赧地低下了头。
和妃不以为意,接着舒亭毓方才的话继续跟着岳怀媛解释道。
“本宫初闻姑母病故了,就急忙带着颜儿、献儿赶了过来,那偏殿人太多,偏偏还没有皇后娘娘过来主持大局,献儿在那里呆了一小会儿就感到有些喘不过气。”
“陛下又正是忙着,本宫不好过去打扰,正是着急的时候,还是幸得舒妹妹出手相助,允我们来这边稍作歇息了。”
舒亭毓一听这话连忙客气道。
“卢姐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资历比妾身长、位份比妾身高,又何必用什么‘允’不‘允’的字眼来折煞妾身呢。”
其实这宫里舒亭毓也算是圣眷正浓的宠妃了,和妃还真未必敢在她面前摆谱,只是舒亭毓这么说话也确实是让人打心眼里舒服,和妃抿嘴笑了笑,也不再与她继续客套了。
和妃转而面对着岳怀媛道。
“献儿的事,先前人前事急,还没来得及向夫人道谢。”
“献儿如今能好好的,本宫真是得好好歇歇夫人了!”
和妃说着就要起身,作势要给岳怀媛行礼。
岳怀媛哪里能让她真的拜下去,赶紧上前半步托住和妃的胳膊,和和气气地道。
“娘娘说的哪里话,可别这样折煞臣妇了,孩子没事就好,卢小郎君如今如何了?”
好在和妃也不是真心实意地打算给岳怀媛行礼,只是意思意思地客套一下罢了,不然以岳怀媛如今五个多月的肚子,和妃要是真有心,岳怀媛还不一定能拦得住她。
和妃客套够了,便又重新坐在了床边,回答岳怀媛道。
“太医催了吐,又熬了安神的汤药喂下去了,说是没事了,只孩子会犯困而已,可本宫看,献儿小脸还是蜡黄蜡黄的。”
和妃满脸心疼地摸了摸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打瞌睡的卢献的小脸,有些忧愁地说。
卢夫人的眼泪也随着这话簌簌地落了下来。
被裴景昭好不容易哄在身旁安静下来的卢颜也紧接着开始低低嚎啕了起来。
卢颜边哭边低低地喃喃自语道。
“都怪我,都是我,都怪我,都是我害了弟弟……”
岳怀媛一看这屋子里老的老小的小都是一副哭个没完的模样,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卢献床边,给他搭了脉,细细地摸完之后,肯定地对着屋内其他人道。
“已经大安了,余毒都清得差不多了,好好地休息一晚,明天起来就好的差不多了。”
卢夫人闻言细细地擦了眼泪,弱弱地问道。
“真的么?夫人没有骗我们吧。”
这话可是让岳怀媛如何接是好,岳怀媛尴尬地笑了笑,想着 自己真该收回之前对和妃大惊小怪的评价,这卢夫人看上去还真不是多么靠谱的样子。
卢夫人大概也晓得自己说了蠢话,赶紧接着补救道。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是怀疑夫人,就是我过来的时候听到太医们说,献儿是误食了醉乌根中毒了,醉乌根的毒性好像没这么快就能解的……”
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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