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接下来要教给他们的东西,事关机密,最好是小一些的孩子来学,将来才能保持忠心!”王延兴知道已无必要在王潮面前掩饰心事,便直言道,“世家子弟长大之后,便终于本家,便是由于其从小便为家族所培养。孩儿毕竟不能一直都守着铁做……”
王潮听了,竟然认可地点了点头:“王家在泉州势单力薄,不得不借助诸家族的力量,你也没有年岁相近的兄弟,多收几个义子,为你助力也好!府中申定平是某看中之人,你可将此事交由他去办!”
申定平?王延兴当然也认识,跟王延兴差不多大,平常在老太太那边听差使,隔三差五也会打个照面,没想到竟然也是王潮布好的子。这老爹的心思深沉,真叫人猜都猜不透啊!刘伴兴、孟咸、申定平,这不露痕迹的布局,外人根本看不出端倪嘛!王延兴心里感动:“孩儿多谢大人照顾周全……”话到一半,眼泪突然就崩了出来,“此前孩儿多有不孝……”
“行了……行了!自己知道就好!”王潮不耐烦地打断王延兴的感恩之语,“继续说你的正事!”
王延兴连忙收住情绪,开始继续说自己的计划,却是那个以铁代钱的主意,要求铁做能自行出售一部分铁器,当然,仅限于农具和日常用具,以支撑铁做的日常的开销。
跟孟咸一样,王潮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方法。按照这个方法,竟然不用花一文铜钱,就可以办成事?不过王潮毕竟不是当真呆板的人,没有见过有人用铁当钱用的,却听过有人用盐当前用。在这个时代,只要是生活必需品,就是钱!相比之下,用铁当钱用应该也是可行。只是,官府主导下这样做,是不是合适,却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再听到王延兴想直接在铁做卖铁,自然也能想到王延兴此刻对钱的需求应当是挺大……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如此也好!只是,账目必须清楚!每季度将账簿送来给你二叔父过目!”
“孩儿遵命!”王延兴连忙再拜道。
这次还真是前所未有的顺利啊!王延兴满心都乐开了花。见过王潮后,再去拜见老太太,该有的祖慈幼孝之后,王延兴就开始向老太太要人了:“祖母!孙儿想向您要个人……”
“要谁!你只管说!”老太太一口气就应承了下来!她只当王延兴是看中了他的哪个丫头,便笑着说道:“采儿这个丫头确实是脾气差了些,不碍事,就让她先做做端茶倒水的事便好,祖母这屋子里的丫头,你若是已经有看中的,只管说,若是还没选好,祖母另外给你再挑一个。你也不小了,要是能先生个一儿半女的,祖母也就放心了!”
“祖母!”王延兴大囧道,“孙儿是要一个帮忙管事的!大人说申定平还算扎实,孙儿便想问祖母要这个人……”
老太太一听不是要女子,倒是有点小失望,不过她对自己孙子的要求,可是从来没有拒绝过。别说是个什么人,就算是要这把老骨头亲自去,也不会皱眉头:“哦!是申哥儿呀!办事确实还算稳重,那祖母便让他跟你去!”
老太太命人去将申定平唤来。申定平也是受王氏大恩的:在乱世之中,平民百姓的生命就像风雨之中的烛光,随时就可以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吹灭。申定平的一家,都是为王潮几年前所救。如果没有王潮,他们一家人早就死于流民潮中。之后,他们一家人便跟随了王潮来到泉州。不过,世事无常,没过多久,申定平父亲之后死于急病,申定平与他母亲无力自立,便求助与王家,随后寄居刺史府中,他母亲成了院中众多的婆子中的一员,而申定平,则是院内的小厮中的一员。只是地位比刘伴兴还要低一些:刘伴兴是王家世代的庄客,而他,则是半路进来的。
不多时,申定平便过来了,高高瘦瘦的身材,不苟言笑的表情,倒是有几分老成的模样。他进了屋子,先给老太太见礼,然后又朝王延兴见礼……
王延兴要表现得礼贤下士一点,便也回了个礼,称了一声“申哥儿……”
老太太在王延兴面前慈祥,在别人面前却没什么好脸色,看到申定平礼闭后,便直接对申定平说道:“大哥儿那边缺人手,今日起,你就去大哥儿那边,大哥儿让干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得有半点怠慢的!”
申定平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二话不说地答应道:“喏!”
才将申定平领出来,王延兴就给他安排任务了:“某想去找些寒门子弟去铁做……”
听完王延兴的话,申定平略一深思道:“那不如买一些小孩?”
唐代不禁奴,申定平自己,其实也算是家奴。买卖人口这种事,同样是合法的。而且,这年头,人命不值钱,奴隶的价钱同样低得很。至于吃饭不少,却又不能干活的十来岁的小男孩,比同等年龄小女孩更贱。若是要找些小孩去铁当学徒,直接买来的,无疑比招来的要划算得多!而在泉州,便有一处草市,可以买卖奴隶……
申定平的话说得很直白,可王延兴听了,心头却是一颤,就算他能接受这个时代存在奴隶这个事实,却无法像申定平一般,理所当然。心里告诉自己,自己买了这些奴隶只会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好,才抑制住内心的不安。他点了点头,便招呼刘伴兴、孟咸,跟申定平一起往草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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