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蕃薯配腌菜?”
张天强被一阵轰炸;乐了:“唔,不错。你们一个一个慢慢来行不行?我看这个汀州府只是觉得店铺开得更多,更大了。到处都是穿着青灰布长衫、剃了半边头、留了一根长辩子在大街上罗罗踯踯的‘街长’。”
众人轰笑。
张天强继续汇报:“狗牯仔结婚了,讨的是‘赖鸡嬷’;还有那个七哩她死了……”
黄少芳诧异的问:“七哩她死了?”
“她家要把她嫁给上游坊的百万公‘痨拐仔’,说是可以换三石米,她不从,就……”
“可惜了。”黄少芳又到厨房去了。
吴肇荣端起酒杯:“你这次是真正的光宗耀祖呀!”
酋长则问:“清人真的占了整个中国大.陆了?”
“那叫满人。说是马背上得的天下,那马了得,一日千里。从关外到汀州府听说就个十天半月的事,现在除了金、厦这一块,全天下都让满人给占了。前些日子,在福州登基的明福王隆武帝和一班大臣,从福州一路逃到了汀州,没想到在河田的蔡坊,还是被满人抓住了……”
众人皆叹息:“嗨……”
江爱真端着菜上来:“尽说些晦气的,不能说点别的?”
张天强连忙举起酒杯:“对对对,还记得丙辰书房的胡建礼吗?”
“怎么会不记得?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张天富看着弟弟。
“不会还在‘十番乐队’里拉胡琴吧?”黄少芳端上最后一个菜。
江爱真连忙站出来:“人家可出息多了。办‘半天岽’纸槽;做条丝烟纸;听说还要做条丝烟生意,也发大了!他说,到时要把你们几个赌咒发誓要建的那座大土楼给建起来!”
张天强给黄少芳使眼色,俩人会心一笑。
“我们是不能忘记了这个誓言,一定要把这座古堡最大的、能防火、防水、更主要是能防匪的土楼盖起来!”张天富满饮一杯道。
“到时就瞧你的啦!”
“放心!”
喝完酒,人们欢笑着四散——这是在黄少芳的闺房。桌子上有二包扎得十分整齐的果子。桌子两边坐着张天富和黄少芳。看来二人已经谈了一段时间了。
黄少芳看着果品道:“你看,你受的伤才好,又让你破费了。”
“我是一个粗人,本来早就想托人来问你的。可是我想了半天,干脆还是自己来吧,我希望你以后能天天让我破费!”
黄少芳矜持道:“你的心意我知道,在古堡时就明白了。可是我们那么有缘却没有份。”
张天富不肯罢休:“怎么会没有份呢?”
“我都是这样的人了。你……”
张天富站起来:“我不在乎。”
黄少芳摇着头:“不,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们可以重头再来!”张天富忍不住扑上前,摇着黄少芳的肩膀。
“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为什么?”张天富痛苦的大声问着。
他们不知道,张天富在对黄少芳一往情深的表白时,恰巧被来找黄少芳的李庆秀在门外碰见,一怒之下恨恨地扭头就走了。
黄少芳无奈拒绝他说:“你已经太迟了。”
这边,失意的李庆秀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张天强的宅院里,意外碰见来向找张天强道贺的来。被嫉妒的火焰燃烧的他在绿色如茵,花团锦簇的宅院里看见美丽性感的来妹,便有心搭讪,来妹也对风度翩翩的他颇有好感。
“好了,新郎官。别的话我就不说了,反正是按你们客家人的说法:“白头到老,子孙满堂。”来妹的声音清脆悦耳。
张天强赔礼道:“这一次确实是走得太匆忙了,不是因为黄豆社‘归顺学校’的事,说要躲那个范布练吗?没好意思来向你和你父亲辞行,多有得罪,祈望鉴谅。这些是我从汀州古堡老家带来的一点土特产,请你和酋长笑纳。”
来妹答道:“用你们的话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罗。是不是李庆秀?”
李庆秀则恭维道:“漂亮的姑娘总是有道理。”
“聪明的男人恭维都不露痕迹。”来妹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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