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掉到地面时我正巧是背部着地,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掉下时又被树枝减缓了冲力,所以幸运的没有被摔得缺胳膊断腿。不过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尽管有落叶垫着,背包里的黑曜石盒还是咯地我生疼,我揉了揉腰,抬头看向刚刚摔下来的地方,只觉得的头皮发麻。顺着目光向上这山洞足有十几层楼高,洞壁盘枝交错的枝叶密密麻麻,无端给人一种极致的压抑。
这时候天色已经擦黑,洞底的光线更是昏暗,幸亏背包还在,我翻出手电筒打开,光线十分微弱,似乎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摔坏了,在地上敲了敲,又从背包里翻出备用电池装上,这下光线稍稍强了些。我将手电筒照向四周,想看看周围的环境,刚站起身,一声清脆的咔擦声自脚下传来,在山洞里不断回荡格外清脆。
我心想不会这么巧吧,慢慢低下头,一根白花花的腿骨横亘在脚下碎成了两截,我尖叫一声赶紧跳开,紧接着又是两声清脆的碎裂声,以及略微的咯脚感,我感觉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目光顺着小腿向下,一点点挪开脚掌,一堆大大小小的指骨碎片马上映入眼中。
“不是这么倒霉吧!”我低喃一声,慢慢的移动手电筒,然后就看见以自己为中心周围一片全是各种各样的骨头,有些已经碎了,有些还完好,有些白骨直接露在外面,有些埋在落叶中只露出一点,所照之处竟然全部都是。头皮一阵发麻,这时候山洞里回响起鸟扑棱翅膀的声音,我举起手电筒向上照去,只见最末的树枝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网,网底破了一个洞,里面依稀挂着几根白骨,而那只扑棱着翅膀的乌鸦,此时正站在那颗白色的骷髅头上,偏着脑袋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猎物。
我心里一抖,差点顺势就将手电筒砸了出去,还好理智及时阻止了我,我不再看那只乌鸦,将手电筒慢慢的向旁边扫去,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盘枝错节的枝桠间竟然挂满了这样的网,有些网已经破烂不堪,有些里面还挂着满满的白骨,我浑身拔凉,突然想起了以前听说过的树葬之法。
树葬,顾名思义,就是人死后将尸体悬挂在树上或埋在树下的一种葬法,常见于边境地区的少数名族,有文记载:“父母死而悲哭者以为不壮,但以其尸至于山树之上,经三年后,乃收其骨而焚之。”但是这里的情况跟资料上的树葬又有很大的区别,首先是悬挂方式,其次是数量,这个数量未免有些太惊人了。
这时脚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一惊,反射性地跳开一步,灯光打过去,是一只硕大的黑色老鼠正从落叶下面钻出来。我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接着就开始思考自己现在的境况。手机没信号,跟二叔他们联系不上,在原地等待救援也显然不现实,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找出路。老肖既然是从石头背后消失的,那么极有可能也是进了这个山洞,只要找到老肖,所有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直接忽略了从这爬上去的想法,虽然洞里枝桠盘绕,但是洞壁上却只有相对而长的两颗大树,而且离地面都十分高,且不说我没有绳子一类的工具根本够不上,就算上去了上面枝桠密集,有些都难以见到空隙,别说攀爬了,就算是穿过都很难,我可不能保证再摔下来会不会还有这么好运。
想到这,我开始在四周查看起来,尽力不去踩裸露出来的白骨,至于埋在枯叶下的那些,我已经无暇顾及了。跳到边缘我才发现这个洞底竟然出奇的大,而我现在所在的这处仅仅只是中间的一处高台,高台周围是巨型石柱,正面有向下的阶梯,下面很黑,手电筒的光竟然无法一照到底,不知道通向哪里。我蹲下想看的更远些,突然瞥见地上似乎有什么字。将上面的落叶扫开一点,地上露出一断沟槽,里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填满,全是黑色的污迹,我稍稍退开一步,又将周围的落叶扫开一些,露出的地方竟然全是蜿蜒的沟壑,密密麻麻,甚至比上方的树枝还要繁密,我浑身一麻,手臂上全是鸡皮疙瘩。
这是一个祭台!一股阴厉的感觉直冲我的脑门。我突然想起在爷爷藏书中看到的“祭日于坛,祭月于坎”坛高起为阳,坎下陷为阴,看这个形势竟然是坎中之坛,阳束于阴之像,是书中所说的大凶之势。难怪会有这么多枯骨,原来他们竟然都是祭品,如果这里的全是人骨,不敢继续往下想,突然就有些后悔跟二叔来了这里。现在我才想起,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刚从学校毕业,一只脚踏进社会的普通人,完全跟二叔他们不一样,然而就算现在想起这些也并没有什么用,如果出不去想什么都是白搭。
顺着高台的阶梯向下,手里紧紧地抓着手电筒,在这漆黑的空间,这点光就是我现在所有的倚仗。越往下走,越是有阴冷的风从下面传来,我在心里不停的骂着老肖,尽量不去分心思想其他的事情,以此来降低心中的恐惧。
这阶梯很长,走了很久依旧看不到底,我心里忍不住开始打突,照着阵势走,该不是要走到地府去吧。。。呵呵,干笑一声,搓了搓手臂,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下面好像有光,一闪一闪的,我大喜过望赶紧三步做两步跑下去。
俗话说乐极生悲,说的就是我现在的情况,因为太过激动,我差点刹不住车一头栽进水里。没错,就是水,这阶梯直接通到水里,至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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