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立刻恢复成肃穆的样子,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们分工明确,秩序井然地服侍秦沂穿上全套太子朝服,然后就拥着秦沂往奉天殿走去。
秦沂天不亮就走了,楚锦瑶听到外面的动静渐渐没了,这才安心陷入沉睡,一直到自己惯常起身的时间,才又悠悠转醒。
她坐在床铺里,用力地活动了活动筋骨,然后就披上中衣,开口叫玲珑和丁香等人进来。
以后,秦沂要每日去上朝,她也要去给皇后请安。毕竟她说白了是皇家儿媳,每日给婆婆晨昏定省,这是不能少的。
只是冬日每日早起实在太艰难了,必须上早朝的男子们没办法,可是女眷本就娇生惯养,皇后也要睡懒觉。于是皇后定了规矩,后宫众妃每逢一、五去请安,不必每日走动。楚锦瑶这个儿媳也是一样。
然而都说了楚锦瑶是儿媳妇,皇后可以这样说,但是她却不能真的这样做。所以楚锦瑶每日都要去坤宁宫走一趟,即使最后没见着皇后,只是白走一趟,也好过被人扣上不孝的帽子。
楚锦瑶去坤宁宫的时候,日头已经升起来了,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楚锦瑶身穿银红色的披风,手里捧着暖炉,脖子上围着毛茸茸的围套,带着一干宫人走在乾宁宫环廊下,笑着朝蓝玉走去:“蓝玉姑姑,娘娘起了吗?”
蓝玉就是上次小齐后召楚锦瑶进宫时,最后引着她进来的掌事姑姑。蓝玉年纪已经不小,眼睛已有细碎的皱纹,她是皇后身边最得力、最依仗的心腹。阖宫上下,见了蓝玉,都得屈身叫一声“蓝玉姑姑”。
蓝玉看到楚锦瑶,也停下身,等楚锦瑶走近后行了个万福:“太子妃来的早,娘娘刚起,现在还在里面梳头呢。”
楚锦瑶对蓝玉点头笑笑,道:“劳烦姑姑替我通传一声。”
蓝玉笑着应下。楚锦瑶在屋外等了一会,挂在殿门外的厚重帘子被掀开,一个小宫女出来传话:“娘娘请太子妃进来。太子妃随奴婢来。”
宫殿里烧着地龙,比外面暖和了许多。楚锦瑶在宫人的服侍下脱了披风,把身体烘热后,才往里面走去。
“皇后娘娘。”
小齐后从镜子里看到来人,轻轻笑了笑:“不是说每逢一、五的时候过来请安就行了么,你怎么又来了?”
“我在宫里待着也没事干,就来娘娘这里,多少学些东西。”
小齐后听了就笑:“你们新婚燕尔,小夫妻正是感情好的时候,合该多和太子待着才是,总往我这里跑做什么?”
楚锦瑶装作惶恐地低下头:“太子自然要忙正事,怎么能在后宫多流连呢?我身为太子妃,自然要劝诫夫婿,侍奉姑舅,岂能歪缠太子?”
小齐后笑着点头:“你说的极对。”然而心里却在想,这个傻子。
果然,不是正经母亲拉扯大的姑娘,非但心机手段、人情世故上跟不上,就是笼络男人,也差得远。
小齐后叮叮当当往头上簪首饰,各色宝石镶嵌的簪钗堆了一桌子,楚锦瑶站在后面,时不时给小齐后递根簪子,就算服侍婆婆梳妆了。
她毕竟是太子妃,若是把姿态放的太低,给小齐后端茶送水的,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秦沂和小齐后的关系众人皆知,她即便要和小齐后维持和气的假象,也不能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到时候秦沂面子不好看,旁人也要在私下里耻笑。
所以,侍奉婆母真的是项技术活,干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动不行,做得太多像个丫鬟也不行。想楚锦瑶这样,做些看起来很多,但事实上体面又轻松的活,刚刚好。
小齐后最爱美,她盘了好几次发髻都觉得不满意,头面也换了一套又一套。楚锦瑶在旁边站着,看到小齐后那众多只戴一次就不肯再用的发簪,心中咋舌。
身为皇后母仪天下,用度奢华一些,楚锦瑶可以理解。可是,差不多就行了吧……
若说用的是自己的银钱,那无论多么奢侈都是自己的事,别人没资格置喙。但是,小齐后用的是国库的钱啊……
楚锦瑶暗暗感叹了一会,也深觉无话可说。小齐后一人都这样,那依皇帝对女人有求必应的劲儿,他的整个后宫,每日花销该有多么庞大?
怪不得长兴侯之前提到当今圣上的时候,神色总是欲言又止,也怪不得内阁阁老把秦沂看的比亲孙子都紧。恐怕朝中许多人都在默默等着,等皇帝驾崩,换太子上台吧。
楚锦瑶赶紧掐灭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别人可以失误露出这类心思,但她绝对不可以。她是太子妃,她的错误是会牵连秦沂的,她无论如何都不能露出丝毫不恭、急切。
想到这里,楚锦瑶突然觉得皇家人丁算不得兴旺,但是彼此之间却很有意思。秦沂身为太子,不礼贤下士,不温润如玉,反而由着自己得罪皇后,公然抗旨。而皇帝呢,面对这样一个不太典型的太子,虽然时常没有好脸,但却从不曾有过换太子的念头。
楚锦瑶原来也和其他人一样,以为秦沂是脾气烈,这才时常顶撞圣上。楚锦瑶之前还总是担心秦沂太过桀骜,惹恼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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