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任何人也看不见里面的人的容貌,只知道那只大手一挥,便可以让整个城市翻云覆雨。
他揪着心,握紧手中的手枪,朝对面的警察点点头,猛地一推门。刺眼的阳光从门口射入,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
房间里的东西少的可怜,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那椅子背对着门口,发出一阵怪笑:“哈哈,不错不错,居然能找到这里,看来你们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屋内所有的角落,双手紧握着手枪直指那把椅子。他身边的俊朗警察拿枪指着椅子慢慢靠近,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你了,你就出来吧,我们不会伤害你。”
椅子中的人怪笑着说:“你们以为找到我就能抓住我吗?”
他沉声说道:“附近已经没有你的人了,你最好配合我们。”
“哦?”椅子转过来,露出里面的人,黑衣黑帽,面孔隐藏在帽檐中,唯一露出来的就是那似笑非笑的嘴巴。那人勾起嘴角说道:“你们警察真是太愚蠢了。就没人教过你们没有到手的猎物永远都不算是猎物吗?”
”不要再耍嘴皮子了,好好配合我们。”俊朗警察冲进去把枪抵在黑衣男子的脑袋上,一把将那人揪起来。
其他警察看到这一幕,都长呼一口气,这已经追捕了快一年的毒枭头目终于被逮捕了。
俊朗警察将这个毒枭分子扣上手铐,走向一辆没有人的警车。
他盯着眼前的背影,对那俊朗警察说:“小腾,你是不是要做什么别的事情?”
展腾将毒枭按进车里,缓缓地转过身,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的笑:“老郑,你只相信我说的,却不相信我做的。”说完,展腾迅速抽出手枪,拉下保险栓,对着他就是一枪。
“砰!”枪声响起,所有的警察都惊诧地呆立在原地。他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看着远去的展腾,甚至忘记了那火辣辣的剧痛,右手下意识地捂着涌血的左胸倒在地上。
他感受着身体里的血液迅速地流出体外,顿时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飘然欲仙。原来,死,就是这种感觉。耳边响起一阵手忙脚乱的话语声,他意识一沉,昏昏睡去。
小腾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在一起并肩合作了近十年的队友,是一个贩毒集团的卧底?左肩好疼,眼睛也没有力气睁开。我睡了多久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郑博的眼睛猛地睁开,身上一阵冷汗,眼前是无尽的黑暗。左肩的枪伤总是在下雨的时候隐隐作痛,看来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郑博坐起身,给身边的妻子紧了紧被子,翻身下床。
在阳台上,他点燃了一支香烟,狠命地吸了两口,吐出一大片白色的烟雾。凉风夹杂着细雨点灌进窗户,吹散了白烟,消散在黑夜中。
已经是无数次梦到展腾了,一切还是那么真实。郑博朝着夜空叹了口气,摇摇头想把混乱的脑袋清空。
“我只相信你说的,不相信你做的。”郑博喃喃着展腾说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眼睛闪了闪,“难道真的是小睿说的,我应该相信你。我应该只相信你亲口说的,不能相信你做了什么。”
“你一直都相信他不是吗?要不然你也不会一直在暗中查他。”身后响起了妻子温和的声音。
郑博灭了烟,转过身,说:“是啊。否则我也不会一直在找他了。走吧,去睡吧,你明天还要上课呢。”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一起走进卧室。
郑博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他的心脏跳动得很快,总觉得最近又有事情要发生了。窗外的寒风仍然在呼啸,那些蠢蠢欲动的罪念在这个城市随风暗涌。
已经凌晨两点了,杨睿却一点困意也没有。他窝在被子里一个字一个字地研究着一年前的旧案文件。
这文件是他前几天找到机会,偷偷在档案室里拍下来的照片,加上他对其他警察的描述所总结出来的文字。一年多前的那起旧案,是警局里一直都在努力回避的案件。因为这起案件,关系到警察在市区人民心中的威信。
这起案件的主角正是展腾,那个曾经在警局里工作了将近十年的优秀刑警。警察们花费了大气力追查到的毒枭分子,竟在他们眼皮底下被展腾救走。
耻辱,极大的耻辱!这是当时局长愤怒地敲着桌子吼出来的。当时连续一个月,警局都在一个一个排查所有的在职人员,只要是被举报或者行动诡异的警察,全部都被停职。
杨睿皱着眉头盯着电脑屏幕,注视着照片上那个模糊的人影。眼里充满血丝,拳头也不禁捏得咯咯作响。深呼吸了几次,他平静下来,打了个哈欠,合上电脑躺下了。
十四年了,我无数次接近真相,却始终无法将它曝于光亮。如今,那个夺走我父亲的人又一次出现,我绝不能再放掉这个机会。杨睿蜷缩在被子里,紧皱着眉头,渐渐睡去。
他的父亲是一名警察,十四年前在少年杨睿的面前死去,这是压在杨睿心头最重的担子。他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活生生地被那个魔鬼淹死在海里,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从那以后,他开始惧怕大海,惧怕任何水深超过两米的地方。他不愿回忆父亲看他最后一眼时的悲伤,不愿回忆母亲当时哭昏前的绝望。他当时是那么的无助,被那个魔鬼捏在手里玩耍,犹如一只蝼蚁般任人践踏。
在那魔鬼的阴影下,杨睿学会了坚强,学会了隐忍,更是学会了伪装。他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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