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中,王明和搓着手,问妻子张小荷:“小荷,这是不是不太好,都不理人,说不定和前面那个单位一样, 只会推来推去……”
听这话,一家人跑过的地方体校不是第一处。
青年更是眼含着泪花,抬头对母亲道:“妈, 算了吧,我们回去吧, 我不做手术了。”
张小荷个头不大, 但脸一板两父子都沉默了。
她说:“不行!我们只要一些钱就能做最好那种补跟腱手术, 你就能走路了。难道你要一辈子做一个瘸子?当初他们让你进学校的时候, 话说得好听着。”
“可那是……”坐在轮椅上的青年, 十九岁的王猛飞泣声道:“那是意外,谁能想得到那么严重。”
王猛飞在陈颖听来平淡无奇, 就只是一个名字。可在体校里, 之前这还是个让人羡慕的名字。
十六岁, 被从体校挑选而出, 进了省队。十七岁,是国内少年组的第一。十九岁,就是国内盛大赛事的金牌得主,在体坛有了不小的名气。
可一名练体育,腿出了问题。更何况王猛飞的项目是长跑,那是腿部负荷极大的项目。腿脚出了问题,对于王猛飞的后半辈子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当然,体育伤病是可以做手术的,可王猛飞的撕裂情况严重,张小荷又想要给儿子做最好的手术,才站到了体校前。
在王猛飞没出头之前,王家的钱紧巴巴的,三个男孩上学各种花用都是一笔大开销。好不容易王猛飞出来了,能挣到钱,结果就出事了。
张小荷知道自己过来,其实也是欺负人。但家里不幸的事赶在一块,夫妻两个接连下岗,之前挣的也不是很多,不得不想办法弄个钱。
“我们试试,现在都丢了工作。家里的钱就是把租的房子换了回乡下,也差一些才能最那个恢复最好的手术。”张小荷说了一句,回头一看,学校里边人已经出来了。
有两个,一个是面带愧色的郑启贤,一个是学校的一个主任。
陈颖抬头看,陈铮站在学生堆里,紧张地看着郑启贤,都没注意到他。
走侧边,陈颖走进人堆,拉了拉陈铮的袖子。
陈铮跟在陈颖走出人群,望一眼前面没事,才放心地转头过来和陈颖说话。
少年人又拔高了一截,个头看着又壮了不少,脸上笑容里带着惊喜。
“姐,你怎么回来了?”陈铮问了一句,想起家里奶奶,又道:“是回来看奶奶的吗?”
“嗯,昨天看完奶奶了。你们学校怎么回事啊?”陈颖打听了一句。她只听到那对夫妻说什么治病,可治青年的腿,和学校有什么干系,难道是再来学校里弄断的?因为陈铮是体校的,陈颖想着才多问了句。
陈铮叹气:“那也算我师兄吧,从短跑转的长跑,换了个教练,然后就进了省队跑比赛。他还拿过一个比赛的冠军呢,可惜没多久就意外出现了伤病,跟腱断了,以后怕是……”
“来学校估听说是省队辞退了王师兄,然后他妈妈想给他做最好的手术,保证他以后能做个正常人,但是家里又缺钱。”陈铮说着,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给学校解释道:“师兄都出去了,这个和学校没什么关系,只是在体育这个条路上的引路人是学校。”
“我听我教练说,这个师兄还是郑教练去劝过来的呢。”陈铮口中的教练是郑启贤,一开始王猛飞跟的教练。
而躲在人群里,有一个胖乎乎的教练没敢出去,是后面带王猛飞的长跑教练。
陈颖担心地皱眉:“你练体育也要小心,身体最重要。”
“嗯,我会小心的。姐你不用担心的,我现在在这方面懂的可比多了。”陈铮还记得一开始自己的什么都不知道,陈颖一觉踹开了助跑器的场景。
郑启贤是王师兄在体育上的引路人,陈颖却是陈铮心里的引路人。因为姐姐,他才会站在这,而不是某个地方挖着山头的野草,在春天担心冬天吃什么。
“姐,我们不看了,我带你去看我训练的地方吧。上回你走得早,可还没来过呢。”
陈颖点头,姐弟两个往学校里面去。
陈铮放下了对郑启贤的担心,心里姐姐来看他的高兴占据得更多。当然,这也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和郑启贤没什么干系,像一场闹腾的笑话,只是有些小人物的心酸。
在训练之余,陈铮会听到很多和体育有关系的事。有好的,某某出名挣大钱了,为国争光,亚洲荣耀,这些的的确确是很值得欣羡的事,陈铮很向往。
可更多时候听到的,是简单、重复、单调的一些东西。贴近身边,短短半年功夫不到,不少同学就换了学校,或者前面的师兄师姐年纪到了就不想继续练了,更或者是像王猛飞这样的受伤了无奈退队。
搞体育是件不容易的事,这是陈铮对于这个行业的简单认知。而他正在这条路上走着,满怀的希望里夹杂了稍许的迷茫的无奈。
挥去想得太多的问题,陈铮走着走着就只顾着和颖姐介绍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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