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法器他都已经见了个遍,更别提黑驴蹄子、狗血、糯米等“法事”的必备之物,今天这位“林大师”两手空空而来,也是他一开始就认定这个小丫头是来骗吃骗喝的原因。
林小酒却道:“你都梦到什么了,能描述一下吗?”
李老板脸色瞬间惨白,他搓了搓手,“就是、梦到工厂,死掉的女员工一个人工作,眼看着要被机器卷进去,我拍她的肩,想叫她注意安全,可她一回头,好好的人就变成烂了半个身子的女鬼,还冲我嘻嘻笑……”
说到这里,李老板心有余悸地抹了把冷汗,“那笑声,比哭还难听,一闭上眼睛就是这个梦,我、我已经几天几夜不敢睡觉了。”
“唔,”林小酒若有所思,“只梦到这些?”
李老板却支吾起来,“大致就是这样,可能有些细节记不清楚了。”
林小酒:“活人身上有三把火,头顶一把,左右肩膀各一把,一则是你正值壮年,阳火旺.盛,二则是‘那东西’死于非命,没办法离开工厂,而你入夜之后,就不肯再靠近工厂,早早下班回家,所以‘那东西’暂时对你没有办法。”
李老板刚要松口气,就听林小酒继续分析道:“但她夜夜入梦找你,可见执念很深,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可见,你肩头的阳火也岌岌可危,再过些日子……”
林小酒言尽于此,李老板早已大汗淋漓,连道“请大师救我!”
林小酒微微颔首,“带我去出事的地方吧。”
李老板亲自带路,有一些员工也探头探脑地跟出来围观,见自家老板今天似乎格格外好脾气,没有指着他们骂人,不由得胆子都大了些,可跟到一处拉了警戒线的地方,便都停下脚步,不肯再向前迈一步了,李老板也在离那警戒线两三米的地方停下,“这就是她死的地方。”
即便只是站在边缘,林小酒也能感受到一股不大舒服的感觉,那是惨死的魂体滔天的怨气,封寄海在林小酒耳边道:“进去看看。”
林小酒发誓她听出了封寄海语气里不加掩饰的兴奋,林小酒轻咳一声,继续维持着“高人”该有的高冷,“我进去看看。”
“林大师,”吴韬忍不住提醒,“从前几位大师都选择在这里做法驱鬼。”他小声道;“那东西厉害得紧,还是小心为上。”从前,他可是眼睁睁看着那些大师们摆出的香烛台案莫名被阴风吹散,亦或是八卦镜无端碎裂,“林大师”什么法器也没带,就只身迈进虎穴,怎么想都不安全,想必她是仗着自己是周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年纪又轻,太过轻敌了。
连李老板都忍不住劝道:“林大师啊,还是听小吴先生的,稳妥为上。”他倒不是多么为只见过一面的林小酒着想,只是记起上一位‘大师’做法之后,‘那东西’入夜之后便更凶了,那个梦也有了后续……
林小酒却摆摆手,坚定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进去。”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迈进了警戒线之内。
这是一座空了的厂房隔间,刚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林小酒便端不住高人的沉稳架子,瑟瑟发抖地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封大佬啊,这里怎么这么冷哦。”
即便是白天,可唯一的玻璃窗不知何时蒙了一层尘土,阻隔了阳光,厂房里空荡荡,冷森森的,封寄海感到一阵舒适,却没有立即从古玉里飘出来,“先等等,一会儿有好看的。”
林小酒下意识觉得“好看的”东西应该不是那么美妙,毕竟人鬼殊途,她和那些‘神经病’的审美一定南辕北辙。
果然,几分钟后,空挡厂房里那唯一的机械设备,兀自运转起来,机器隆隆作响,噪音很大,连守在门外的员工们、李老板以及吴韬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老板当即就白了脸色,“那、那机器……”不止李老板,跟在他身旁的员工们也都统一地脸色惨白。
“怎么了?”只吴韬一个人不解。
李老板抖了半天嘴唇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怂兮兮的模样和他‘大金链子小金表’的大哥形象违和感十足,还是一位胆子大些的员工出声解释:“出事之后、这间厂房早就、”员工咽了口口水,“就断了电了。”
而更刺激的还在后头,机器的隆隆声响持续片刻之后,便响起了女人的惨叫声,那名死于非命的女员工出事时的情形,由于太过惨烈,很多员工都记忆犹新,现在轻易便分辨出来,这惨叫声,和当初出事时别无二致。
即便厂子里接二连三地出现怪事,大家全都对那位惨死员工讳莫如深,连提都不敢提,今天还是头一遭在大白天听到惨叫,怎么不渗人,像是应和这惨叫声,工厂上方狭窄的天空也暗沉沉地阴下来,黑云压厂厂欲摧。
“闹、闹鬼啊!”不知是谁第一个绷不住情绪,外表彪悍内心脆弱的李老板,当即直.挺.挺地昏倒,肥胖的身躯砸在地面上,发出“咣”一声巨响,听着都疼,好歹被眼疾手快的吴韬扶住了脑袋。
与此同时,厂房内,林小酒也瞪着那台机器,脸色不大好看,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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