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的应答:“喂,沈先生?”
“是我。”许果出声时才发现她的嗓子已经干涩得不像样,嘴唇也干得开裂,她舔了舔唇,血腥味在唇腔中弥漫,被她生生咽下。
小方听出她的声音,很是惊讶:“许小姐?”
“快去找沈星柏。”她终于体力不支,俯下身去,不顾脚下的草地还潮湿,腿一弯,坐到了地上。
小方立刻警觉:“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
二花奔了过来,扶住了她,一下一下地在她背后扶摸,帮她顺气。
她们没有回家,万一那孩子的父母找过来,一定是先去家中找。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去了沈星柏的居所,小方下来接人,被她们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没事吧?”
“我已经派人过去找了,直升机也去了两架。”小方开了门,“你们就在这儿等,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们。”
许果什么话也没说,连着喝了三大杯水。
二花更是累晕晕地坐在地上,小方临出门前折回来,把她抱起来往沙发上放:“地上凉,二花身上又不脏,直接坐上面没事。一会儿跟许老师去洗洗澡,冰箱里有吃的自己拿……”
“你快去。”许果又倒了第四杯水。
小方连声应着就关门走了。
许果对着杯子喝了几口,慢慢放下来,身体随之一同往下,她渐渐跪坐在茶几前,手臂搭上去,半个身体都耷拉在上面趴着。她很累,一动也不想动。
二花靠过来,依偎着她,一只小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
不知道此刻的沈星柏,怎么样了呢?
他能顺利从那些人手中脱身吗?
许果不太敢往深处想,又不得不去想。她闭了闭眼,伸手抓到二花的小细胳膊。
“肚子饿吗?”很久以后,她爬起来,带着那孩子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只粥罐头,打开了,让那孩子一个人坐着慢慢吃。
“真好吃,比外婆做的腊八粥还好吃。”小女孩的眼睛因为香甜的食物又重新发出了光亮,可还没过几口,她就眼巴巴地抬起了头,“许老师,沈哥哥会不会出事?”
许果说话有气无力:“我也不知道。”
“都怪我。”二花悲悲戚戚地放下了勺子,“对不起,都怪我。”
许果伸手就搂过了她:“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的错。”
“老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她喃喃地道,把脑袋与那孩子的脑袋挨在一块,“谁也不能伤害你。”
她说出来以后,心口猛烈地一个跳动,让她静下来,慢慢咀嚼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谁也不能”。这四个字忽然与脑海深处的某句话重叠,勾出了遥远的记忆。
刺耳的笑声四面八方涌上来,盖过她的视线。
“嘻嘻,许果,让我看看你的成绩单——又是年级倒数第一,瞧瞧这次班里的平均分被你拉低了多少,你怎么好意思还留在这儿呀?”
“说老实话,静安不适合你,你应该早点回你的农民子弟学校,找你那群杀马特小姐妹玩,哈哈哈哈哈!”
“不是我说你,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要不是有小爱的爸爸捐钱建游泳馆,你早被学校劝退了。”
“啪!”一只纸飞机砸中其中一个女生的脑袋,她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众人回头,看到教室门前站着的少年。逆着光,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宛若画家寥寥几笔后,无意之中创造的精美留白。
“沈星柏你……”那个女生捡起飞机,一阵恼怒。
“抱歉,我不小心的。”沈星柏毫无愧疚感地对她说,不痛不痒,充满嘲弄,“能不能帮我打开,读一下第一行的数字?”
那女生缓缓打开纸飞机,原来是一张班级成绩排行表。
排在第一的,赫然就是沈星柏。
那次联考的题目很难,普遍的班级均分都不太高。
但可怕的是,他有两门成绩都是满分,总分足足甩出第二名一道马里亚纳海沟。
“她落下的平均分,我替她考回来了。”沈星柏的目光风轻云淡地从女孩的头顶扫过,他撂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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