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侍疾,一直到今日都不曾断,孝名在外。趁现在来给大嫂过目,也是怕耽搁不起。说句不中听的话,万一那杨太太哪天撒了手,二公子就得守孝三年……”
霍氏神色一凛,合上折子,递给二太太正色道:“景月这些年养在我跟前,可以坦实地说,从没亏待过她,照样如嫡亲的女儿般。这孩子懂事,从小对我也孝顺,你虽是她生母,但我们妯娌间,也不说那生母养母的见外话,都是她的母亲。她的婚事不是全由你一句话说了算,这么多年的母女情,我总要为她觅得个好姻缘。”
这话语气就重了点,二太太脸色有几分难看,想插嘴说几句,只听霍氏继续道:“我知道你的担心,景沫还未出阁,你是怕我把景月耽搁了,才寻了杨家这门亲,又跟我说担心杨太太不行了,若想结杨家的亲,这门亲事就得赶紧置办,无非是想让景月早点出嫁。我们都是母亲,女儿的婚事是着急,可也不是你这样的急法,那杨家真就那么好吗?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杨家二公子能一直侍疾,是孝心可悯。但做出这样一副高姿态,闹得人尽皆知是什么意思,想说他们杨家出了位大孝子?可杨家二公子有十七了,这孝顺的人多半早就传出孝名,这不孝顺的人生怕人家知道他不孝顺。你怎么就不想想,怕是杨家为了让他家二公子寻个好姑娘家,才弄出这样的事……”
霍氏一通分析下来,二太太涨红了脸,霍氏还在道:“嫁女就要高嫁,那样女儿才嫁得矜贵。若是嫁到小门小户里,公婆不好服侍也传不出什么话来,相反那高门望族里,外头的百姓都盯紧着,一点动静都能传出事来,这样婆家才不会乱欺负新媳妇。怎么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二太太脸色越来越难看,倒不是被霍氏这连消带打的话讥讽,而是觉得自己想事太简单了,远没有霍氏老辣和深远。当初她的私心是怕霍氏为景沫的婚事,耽搁了景月,才想到杨家这门亲,以杨太太病急,万一她去了,杨家二公子就得守孝三年,景月不好耽搁,这样也有理由让景月赶紧出阁。没有想到她相中杨家的心思一眼被霍氏看穿了。
再则霍氏说得方方面面俱全,是她未经深思熟虑,杨家二公子虽没见过,但以前的确没传出孝名来,是近来才有的,莫非是那位杨太太为了让儿子娶个好媳妇,有意称病重让儿子孝名在身不成?
那位杨太太是出了名的悍妻,又多主意,难道自己真是着了道?
这样一想,二太太打了一个寒战。
霍氏看她像是开窍了,敛了神色,慢吞吞地道:“景月是你们二房的嫡女,你可想到三丫头景薇嫁的人家?”
二太太脑中一轰。
当初是她看大房的景颜出阁了,立即就给景薇说了媒,虽然霍氏没说什么,但明白这事是存了芥蒂的,傅家的大小姐还未出阁,两个庶出的小姐倒都嫁了,心里能不有疙瘩吗?可她实在容不下景薇那丫头在自己跟前晃,要不是她,自己能把景月送到大房去,能给霍氏抚养吗?所以她做主把景薇嫁给了和老爷交情不错的魏知县的庶子魏明。庶女配庶子,景薇这门亲事谈不上好坏,只是景薇去了县里,终究不如这滁州府。
也不知是不是景薇命好,嫁过去后,魏知县的嫡长子和长媳出了意外,双双死了,魏知县只有魏明一个庶子,就开始重视起魏明,内院的事也交给了景薇打理,她婆婆不大管事,夫婿又肯拼,半年的时间就在县里开了两间米粮铺子,现在景薇还有了身孕,两口子过得十分恩爱。二太太说的这门婚事,二老爷曾经不断指责她,要不是有了这样的转变,她和二老爷的关系也不会有所缓和。
想到这里,二太太真不知是该怨还是该笑……
陈丰家的把二太太送出门,回到屋,听霍氏吩咐道:“你派人把二太太说的话传到景月那里。”
清风阁里,景秀和白苏说完话,要白苏下去做事,她则拿起描红册子,临炕边坐着描红,一笔一画写得十分认真,约莫半盏茶时间,手腕有些酸痛,她休息了会,巧娘端了药来,一闻到药味,她抚了抚额头,小声嘟囔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巧娘已是笑道:“今日的药不同,是徐大夫研究的药膳,不苦,你快来试试。”
景秀精神一振,嘴角绽放出柔和的笑容,走到方桌旁拿起汤匙尝了口,入口有一股清甜,待咽下才感觉到苦味,她皱起眉头道:“原来还是苦的!”
巧娘拧着她腮帮:“亏你还抱怨,徐大夫知道你怕苦,才想了这法子,把药放进膳汤里,人家可是为你的病费尽了心思。”
景秀哪有真抱怨,不免垂下脸无助地叹口气。
巧娘催促景秀全都喝完。
喝完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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