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柴油怎么卖?”
“一壶柴油能用多久?能走多远?”
听了价钱,何田暗中捂紧了钱包。
算了,咱还是划着走吧!
她拉着易弦走开了。
要是在往年,何田一定会把所有大小货摊都逛个遍,可是今天不同,想到小伙伴很快就要分离,她哪里还有逛街的兴致,只是按照自己购物单,遇见价钱合适的就买下。
从入冬开始捕貂时何田就列下了购物单子,想到要买什么就记下来,反复修改,一周前才定下来,这时按着单子,不一会儿就买了不少东西,背篓里装得满满当当的。
背上的篓子越来越沉,何田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她怕和易弦在人流中走失,两人紧紧牵着手,可是,买完了东西,她就得回去了。然后,易弦要去哪里,就和她无关了。
何田最后买的是一块红色的条绒棉布。她的冬衣袖口已经磨损了,她又长高了一点,今年恐怕要重做冬衣。
她摸摸布料,有点怅然,抬头看着易弦。
易弦还是蒙着脸,从那双眼睛看,应该也是不舍得离开的。
走出“官方”市场,是山民们用来交换自己家的出产的市场,这里就简陋得多了,来买卖的人们被挤到了一片长着几棵大柳树的湿地边上。先来的人踩倒了地上的芦苇和杂草,开辟了这么块空地,各种货品讲究些的放在篮子里或是倒扣的筐子上,不那么讲究的就铺在地上。
两排摊子之间的地还很泥泞,不少人的靴子上还有卖的东西上都沾上了泥。
何田远远地就看见有两三家卖小狗的。
她急急地走过去,她太需要一只猎犬了。
何田故意绕过了察普家两兄弟的卖狗摊子,走到另一家,蹲下观看这窝小狗。
狗妈妈和狗爸爸也被主人带来,以证明猎犬的血统和品质。
何田对着狗妈妈吹声口哨,只见它竖起耳朵,警惕但沉默地看着自己,两只前爪并拢,下巴抬高,一看就是训练得很好的猎犬。
好的猎犬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安静。它们只有在发现猎物的时候才叫。
何田再仔细看它的毛被,虽然正在换毛,但是金色的短毛细密油亮,这是能够良好适应寒冷地区的毛被。
狗主人是个比何田大几岁的女郎,肤色棕黑,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她见何田有意,就叫这对猎犬站起来给她看。
两只狗狗本来卧在狗崽两边,听到主人召唤立刻抖擞地站了起来,腿又直又长,爪子趾甲整齐发亮——虽然沾着泥巴,主人又给何田看它们的牙齿,爪垫,耳朵。
何田越看越喜欢,再看看小狗崽们,现在还只有三个多月大,可是每只都挺精神,已经有爸爸妈妈的风采了。
她指着中间那只很安静的金黄色小狗问狗主人,“这只是公是母?”
“是男孩子!”她笑着说,“我们家的狗狗都是很棒的猎犬。”
何田正要再商量价钱,察普家的老大吊儿郎当走了过来,他先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斜着眼睛瞪卖狗的女郎,“什么烂狗也敢带来卖!你的狗能跟我的比么?”
女郎吓了一跳,随即发觉这个大汉是在故意找茬,她立刻寒着脸摸向腰间的猎槍,仰头道,“你想干什么?画下个道儿吧!”
察普家的弟弟也走过来了,“嘿嘿,不怎么,不许你卖狗给她!”他指了指何田,“你信不信,你要敢卖给她,我立刻放我的狗咬死你的狗崽子们!”他说着,瞪瞪另一家卖狗的,“你们也一样!”
那家人是一对年老夫妇,不敢说话,立刻抱着狗走开了。
察普两兄弟得意笑笑,一挥手,他们带着的两条成年猎犬立刻奔过来,龇着牙发出威胁的低哼,涎沫从尖牙上滴下来。
何田气得心头狂跳,“你们凭什么?”
察普两兄弟看看她,再看看她身边的易弦,嘿嘿笑了,“何田,你要狗不是不可以,跟我们买嘛。”
“凭什么?就凭我们是爷们儿,你们是一群娘们儿!”
“在林子里,你见过鹿群离开公鹿乱跑么?不带个爷们儿出来,你就等着受欺负吧!”
卖狗的女郎这时敢怒不敢言,她的猎犬体型和凶猛度并不输于这两个挑衅的汉子家的,但是,训练有素的猎犬在主人下达了命令之后,即使身受重伤也会咬住猎物不放,直到把猎物咬死。
卖狗女郎气得胸口起伏,她心疼自己家的幼犬,不再说话,只紧紧握住枪柄,和这两个大汉对峙着。
察普家的老二猥亵地盯着女郎上下打量一番,又看向何田,跟他哥哥说,“嘿嘿,这娘儿脸蛋和身材还行,不过要比起你和你这位小姐姐——”他又盯着易弦看了看,再看向何田,“还是你这样皮光肉滑的可爱!”他说着,竟然冲何田伸出了手,想要在她脸上摸一把。
易弦像护小鸡的老母鸡一样把将何田挡在自己身后,低声说,“到底怎么样你们才肯让何田买狗?”
察普家的两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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