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点了下头,跑去给他母亲煎药。周青儿眼疾手快想要去接柳木曾手上的药,但被柳木曾躲过了,其意思再明显不过。
周青儿的脸色有点难堪。
柳木曾见他母亲已经睡了,便手势比划要送周青儿走,周青儿只好听从。在那之前,同样地,他也给周青儿一张纸:以后别来了。
周青儿看了这句话,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千辛万苦从长辈的禁锢中逃出来只为了见她日思夜想的柳木曾,结果他还不领情。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都没得到回报,现下只觉得委屈万分。
柳木曾其实从一开始就告诉过她,自己和她不适合,但青儿想的是,可能柳木曾觉得自己家境和自己门不当户不对,怕耽误自己,所以一而再再而三来,只希望有一天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以前他委婉的表达过对自己的意思,但从来没说过以后别来这种话,这是已经完全拒绝了她吗?
青儿抽噎,泪水不要钱似的哗哗直流:“我知道你怪我很久没来照顾你们了,可是,可是我已经回来了啊,还回来的这么艰难……木曾哥,你就非要这么绝情吗?!”
柳木曾:“……”我什么时候说过怪你没来?
柳木曾又在纸上写:从未怪过你,我们不合适。
青儿哭得更凶了:“不合适你之前还允许我在你家做家务,不合适你还每次送我回家,不合适你还,你还……”
柳木曾:“……”
这话还真的没法对,之前因为难得有女子来到柳木曾家,柳母欢喜的不得了,每回离开对青儿都依依不舍,还回回让她下次来,就算柳木曾不喜欢,年事已高,卧病在床的母亲如此那般要求,也只得作罢,随她去。
柳桃来时,柳母同样欢喜,恨不得她天天来,但在那晚之后,柳木曾就把柳桃已婚的事告诉了她,得了希望又忽地没了,柳母一时悲痛欲绝,病痛愈加严重。
此时,柳木曾倒真的不知如何作答了,毕竟之前一步走错,现在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柳木曾眉头微皱,继而在纸上缓缓写道:我已有心爱之人,不是你。
一笔一划顺畅有力,黑墨的碳石在粗糙的黄纸上划过,比刚才还大的字清晰落在上头,晕黄烛光映射,竟从这笔画中读出些绵缠的某些情谊,坚定又不张扬。
青儿看着正在写这句话的柳木曾,忽然觉得他变得柔和了许多,分明前一刻的他还是冷酷坚硬。
承认喜欢一个人,接受这件事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就是单单写这几个字的柳木曾也变的不一样。
青儿愣愣地盯着那几个字,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不是我……那是谁?!”她盛满泪的眼忽然睁大,声音忽然拔高,床上的柳母惊了一下,但没有起来,还是保持着背对他们的姿势。
柳木曾怕惊扰母亲,就将他带到了门外,他摇摇头,并不不告诉她。
“木曾哥,你是不是骗我?嗯?你怕我爹爹责怪我,所以才这么说的?我不信,就是不信!”青儿声音忽地有软了下来,可她这么问,也知道自己是白问了。柳木曾虽不会说话,但“说出的话”就没有假过,这是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的事实。
她也从柳木曾墨黑透亮的眸子看到了答案。
……
“好吧,那,那就祝木曾哥你幸福。”青儿落寞转身,就在背对的一刻,失落悲痛的瞳目里闪过一丝决绝和隐隐的狠厉。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小村花的春天
共月制作月饼的活动如火如荼地展开,柳桃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在小作坊里和面,拌馅,柳桃任务少,只需要做一块,她也就不急慢悠悠地来。
而她的慢悠悠动作在这一圈人里,画风独特的存在。别人模具里,月饼做了一个又一个,她连面都没有和完。
如此,冷不防地就被隔壁嗤笑了一声:“柳大妹子也真的好福气,嫁了个有钱的,这会又被挑中只做这一个月饼,轻松得嘞。”
语气阴阳怪气,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柳桃发现,这人好像就是上次和刘大婶一起拿棒槌吓唬人的其中一个!?
也难怪了。
柳桃用平静的语气跟她说:“不是你们选我的吗?那又为什么在这里说风凉话?你想干轻松一点的活,跟村长说也不是不合规矩。”
没想到她直接从鼻孔出气:“十个里面八个男的,选不到你才真的不合规矩吧?也不知道你哪来的狐媚劲儿,是不是每个见着你的男的都能被你迷晕喽?”
柳桃心说,那你还真是抬举我喽,那木头就还没被我迷晕。
她这么一问,坐在她隔壁的一人用胳膊顶了一下她,给她使了个眼色。语气和蔼微笑道:“瞎说什么呢,都是为村子里干活,还怕累着。不过柳姐姐你刚来可能不知道,被选中做你手头上的那块月饼,可是莫大的荣耀,都说会带来幸运的。”
柳桃倏地笑了出来,很是爽朗,露出了一排亮白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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