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了,晴儿多谢三婶。”罗晴是个聪明孩子,叶绮教她的针线,她很快就能学会。
叶绮笑道:“是你自己肯用心。”
“这是母亲做的千层糕,拿来给三叔三婶尝尝。”罗慕之躲在叶绮身后恨恨的想,你来了不会只为这点子破事儿吧,千层糕?他才不要吃,刚才差点就要吃到新鲜的小叶子了,被罗晴这一打断,不知道还要饿多久。
罗晴递过一只黑竹丝编的食盒来,依兰收了,罗晴又笑道:“我特来跟婶子说一声,绸缎庄里年下要结算了,我要看账本子,所以明儿起我就不来了,等过了年再来跟婶子学针线。”
叶绮见罗晴身量未足,穿着梨白花罗岫云襦裙,领口袖边都镶着银鼠皮,偏还要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来,忍不住笑道:“好啊,咱们罗家后继有人了!”
罗晴谦逊道:“婶子谬赞了,过几日园子里的绿萼梅开了,我邀婶子和三姑母一起去摘了来插瓶做点心。”
罗慕之忽然插话道:“我倒想起来了,往年罗绡做的莲蓉梅花糕很好,只是太甜了。”
叶绮心有灵犀地回眸笑道:“那么过几日我跟晴儿采了来,亲手给你做!我的莲蓉梅花糕里加了青梅和菠萝丁,是‘叶氏莲蓉梅花糕’独此一家,再无分店!”罗慕之见叶绮秋水如鉴,水波盈盈,与她相视笑而不语。
罗晴拍手笑道:“太好了,我也爱吃莲蓉梅花糕呢,婶婶,我就爱吃甜的,不过吃太多糖不好,我喜欢放蜂蜜的,婶婶给我做一份,再给三叔做一份,我那份要多多地放蜂蜜!”
罗慕之瞪她一眼,说道:“蜂蜜就不是糖了?当心吃坏了牙!”
罗晴盯着叶绮左看右看,总觉得叶绮哪里不大对劲,叶绮摸了摸脸,笑道:“怎么了,睛儿?”心里打鼓,难道是方才没收拾好,鬓乱残妆吗?
罗晴歪着头道:“婶婶,你怎么在脖子上贴花黄呢?”
叶绮迷惑道:“没有啊!我嫌那东西麻烦,从来不贴的!”
罗睛还是盯着叶绮的脖子,犹犹豫豫地问道:“可是婶子的脖子上好像贴了好多,还是草莓样的。”
叶绮顿时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脖子上来了,这个挨千刀的罗慕之,刚才一遍又一遍地亲她的脖子,给她在本就白皙薄透的皮肤上种了一大片草莓!
叶绮回头,目露凶光,罗慕之这时也瞧见那一个个的红印子,昏黄的烛影底下,看起来确实像一粒粒莹润饱满的草霉。
罗晴一头雾水,屋里的丫头却都明白个□□了,一个个或是抬眼望天,或是低头看地,没有一个敢笑出声来的,好痛苦啊!
叶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这要是传出去,她以后就别见人了!
还是琢玉出来为她解了围,笑道:“夫人这两日在太阳地里走,晒出来的红斑,正用药呢!”罗晴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琢玉看看罗慕之,躲在叶绮身后甜蜜地坏笑着,不禁摇头。
笑吟吟地打发走了罗晴,叶绮回身,步步生风地走回寝处,罗慕之像条小尾巴似的跟了进来,摊开双手,伸到叶绮面前。
叶绮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伸手干嘛?”
罗慕之笑道:“给你使劲儿打两下,出出气!”
叶绮真的拼尽全力地打了好几下,可她终究娇小无力,反而打得罗慕之呵呵直笑,叶绮更恼了,捂着脸甩着脑袋哇哇大叫。
罗慕之并肩坐下,搂着她的肩膀,抚慰道:“好了,罗晴又没看出来!再说就是看出来了,你是我媳妇儿,他们又能说什么?”
“你说人家能说什么?”叶绮哀叫道,“都怪你,都怪你,每日都要诞皮赖脸的缠上来!”
罗慕之委屈道:“这怎么能怪我呢?守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哪个男人能做柳下惠?”又细瞧叶绮的脖子,摁了摁,道,“媳妇儿,也不能全怪我,你这皮肤也太薄了,跟鸡蛋皮儿里才剥出来似的,吹弹可破呀!”
说着,忍不住心痒,又想吃豆腐,这回叶绮反应敏捷地躲开了,罗慕之怕她又恼了,笑道:“好了,不闹了,快睡吧,明儿还要走亲会友呢!”
叶绮睡到半夜,五内如沸,朦朦胧胧地醒过来,听到罗慕之均匀平稳的呼吸隐隐传来,心里特别踏实。起身披上寝衣,揭开镜袱,借着红木小几上留的一支残烛,照见自己羊脂玉似的皮肤,嫩生生透着漂亮的粉——这皮肤果然很薄!
叶绮捂着羞红的脸,偷笑了一会儿,盖上镜袱,转过屏风,替罗慕之掖一掖被子,他的一只胳膊伸在外面,叶绮就坐在榻边,脸颊贴着他的手背,静静地想着心事。
叶绮知道,罗慕之是喜欢她的,然而她在崔府长大,知道过太多的平民子弟,未能飞黄腾达时尚能与妻子同心同德,一朝在仕途上春风得意便广纳内宠,甚至忘掉结发之情,真正能不为富贵功名所动摇的感情能有几何?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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