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动手,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竟为了一个外人对她动手!
裴晔眼中满是痛色,哑声说;“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你和婉淑可是一起长大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和我争,为什么被选中的是她而不是我?叔父还不是把最好的机会留给自己的女儿,我们在他看来不也是外人吗?”裴婉茵带着几分扭曲的癫狂,含泪质问。
“谁都有私心,在我心里你也比婉淑重要,可叔父一家并没做过对不起我们的事。何况选中婉淑的是皇后,如果皇后选中你,叔父也不会反对。”裴晔摇了摇头,“就你这性子,别说慕皇后,换成卫皇后也不会看中你。”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情绪,让声音也平静下来,“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要我派杀手为你善后?”
“不是的。”裴婉茵含泪抓住他的手,“如果有人招出来什么,也不过是一面之词,秦王承诺过会在陛下面前为裴家进言。我是想让你和我一起走,只要不能打消叔父的疑心,我们在裴家就是不安全的。”
裴晔甩开她的手,“要走你自己走吧。”他淡淡说。
裴婉茵急道;“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就不怕叔父为了给婉淑报仇迁怒于你?”如果她害了裴晔,裴海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裴晔摇摇头,“我不会离开裴府。”
裴婉茵咬了咬唇,他不走,她总不能绑着他走,这个裴府她是一刻都不想呆了。万一……将来他出事,她的婚事却可以成为筹码,裴海心里不原谅她,却也不会不帮她。
“你多保重。”她冷冷放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昭阳宫的花园里,裴文鉴随宫人走到六角亭前,向坐在亭中的宫装女子跪下行礼;“臣拜见皇后。”
“大人免礼。”
裴文鉴起身,皇后屏退宫人,看着裴文鉴,叹道;“自从婉淑出事,大人就没再上过早朝。”
裴文鉴垂首道;“臣有一事相求,正是为了过世的小女。”
皇后道;“本宫都听说你这些天送了许多人到刑部,婉淑虽然不在了,她还是晋王妃,是本宫的儿媳,本宫自然要为她做主。”
“昨晚,婉茵离开了裴府,并未向臣告别。”
“裴婉茵?”皇后有些诧异,又见裴文鉴眼里又恨。当裴文鉴将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皇后眼中一阵锋芒涌动,沉默片刻,意味深长的说;“送到刑部几天都没招,她们是奴才不是死士,岂会抱着必死之心为她遮掩?”
这番话若有所指,裴文鉴岂会听不出?他中闪过一丝震惊, “难道,她身后还有别人?”
皇后只道;“依本宫看,秦王都没本事做她的人。”
裴文鉴惊讶的看着她,在说不出一个字来。皇后又问;“你是不是后悔不该让刑部介入,担心此案牵连到裴海?”
裴文鉴道;“臣无悔,臣了解裴海的性情,他们兄妹如出一辙,只有裴晔与他们略不同。”
他不会维护裴海,感情上做不到是其一,其二……他沉吟道;“只怕若放任下去,他们兄妹会玩火自焚,祸及裴氏满门。臣的女儿虽然不在了,但也不希望裴氏一族毁于他们兄妹之手。”
皇后点头,“大人的苦心,本宫明白。晋王也该过问一下审案的进展了,等有了消息,本宫再为大人想一个万全之策。”
裴文鉴深深俯首,“谢皇后。”
出云公主府。
暮色四合,湖心小筑中,初晴站在栏杆前,看着金色的鲤鱼在水中游来游去,心情有了些惬意时,脑海中又付出那些不快的事,便又有像薄雾般的阴影层层覆上。她真的很怀念在嵩山城的那些年,嵩山的日出日暮,阴晴雨雪,都包含了无数快乐的记忆。那段岁月,她大概再也回不去了。
“公主,晋王殿下来了。”身后突然响起侍女的通报。
初晴微微一怔,“快请进来。”
容珏来到初晴面前,神色有些郁郁。初晴站起来,唤了声;“九哥。”那句欲脱口而出的“你好像很不开心”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她知道,他的心里充满了对裴婉淑的自责,又怎么可能开心?
“黑虎死了。”容珏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什么?”初晴一愣,随即心像是针扎了一下。是,她没有听错,黑虎死了,那只容珏养了十三年,也曾给带给过她许多快乐的大黑狗死了。她还记得两个月前去晋王府看它,它已经不能站起来了。人到了十三岁只是青葱少年,狗到了十三岁却是早已步入暮年,垂垂老矣,度过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天……
“什么时候?”她轻声问。
“我会到王府后,下人告诉我,黑虎是下午咽气的。我去看它,它闭着眼睛,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
初晴叹了口气,沉默片刻,怅然道;“它的生命虽然只有十三岁,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容珏笑了笑,目光望向远处,“你想象不到,我在收养它的时候有多幸福。那年我五岁,已经开始记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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