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案几早已撤开,腾出了一个百余平米的空间,四周以及二层回廊挤满观战人群。
秦慎暗暗朝对方之人打量,领头之人是个五短身材大腹便便一脸奸猾狡诈之气的中年男子,旁边则站着一个中等身材体型极佳身穿武士服,脚踏平底履,额阔眼正鼻直的英伟青年,卓尔不群间透露出无尽的傲气与自负。
他知道这就是自己今日的对手楚贺。
做这个决定并非他一时兴起,他随瞿寒学剑两月有余,也曾私下问过以他如今的剑术在当今世上能算什么水准,得到的答案是瞿寒淡淡回道:“二流。”
二流是什么水准他也并不知道,瞿寒只是告诉他若非他有先前的摔跤技术以及触类旁通的箭技,恐怕三流都很难达到,所以他一直很好奇并希望能找个真正的剑客切磋一下,而不是简单的与瞿寒互搏。
同时他也知道,剑作为这个时代的防身兵器不可或缺,然而光有剑也不行,还必须要有很好的剑术,而要让自己的剑术不断进步,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挑战。
而如今,在御风诀带给他的敏锐感知下,他相信自己已经到了更进一层的时机。
邱真便迫不及待的戏谑道:“吴兄,这便开始如何?免得耽搁太久败坏了众人玩乐的兴致。”
吴汉正待要言,秦慎抢先一步站出来淡淡道:“家兄剑术非凡,又岂是随意一人便可挑战,且先过了在下这关再说不妨。”
“你?”邱真上下打量着他,却迎来冷眼回敬,在那寒芒逼视之下心惊不已,连忙强自镇定道:“你……你是何人?却又有何资格与楚大侠一战?”
言罢立刻扭头避开目光,心中顿时一松时冲吴汉奚落道:“吴兄莫非方才被人掏空了身子四肢乏力这才找人代战?我这里倒是有些好药,不知吴兄是否……”
“却不知云中秦慎是否有资格向你挑战?!”秦慎摆手止住吴汉的作势欲发厉声喝道。
邱真在他厉喝之下身子陡然一颤下意识便看了过去,却与他那充满森寒杀意的目光碰了个正着,心底不由自主便生出一股寒意,待到听闻名字更是一阵哆嗦,面色惊疑变幻不定。
同一时刻,四周亦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骚动。
树的影,人的名,在这个崇尚个人武力的时代,秦慎这个名字在民间经过二十余日的广泛传播后早已变味,无论是抗匈英雄还是杀人狂魔,都不可否认的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而在边境城镇中,尤为如此。
很显然邱真听的是另外一个版本,就在他全然不知如何是好时,楚贺踏前一步抱拳淡然道:“原来是秦将军,既然将军有意,在下乐意奉陪。”
“如此甚好。不过……”秦慎抱拳回礼中收回逼视目光,说着却又玩味看了邱真一眼,续道:“不过比试还需有彩头才行。”
楚贺皱眉看了眼怯懦难言的邱真,不冷不淡代答道:“却不知将军要何彩头?”
秦慎呵呵一笑,耸肩轻描淡写道:“也不是多大彩头,只需姓邱的将他那些好药全部吃掉就行,当然……不近女色!”
四周传来一阵猥琐窃笑。
楚贺闻言面色微微一变,旋又淡淡道:“待将军赢过再说不迟。”
秦慎洒然一笑:“我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在下亦是。”
“稍后莫要反悔就好。”
“若是将军得胜,在下便是为你监督又有何妨!”楚贺满面傲色。
见对方心智极其沉稳难以扰乱,秦慎点了点头“噔”的一声驻剑于地。
众人心知大战在即,连忙拖着失魂落魄的邱真四散退开,宽阔的大厅中只剩下了决斗两人。
楚贺傲然长立并无任何动作。
秦慎手驻长剑缓缓闭上双眼,凝神静气心无旁骛间顿时那种至静至极的灵敏触觉在他每一个毛孔四散开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静与美好。
在这人员众多屏息凝气的翠香楼内他先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心跳之声,然后是那众人因紧张而砰砰乱跳的心脏声甚至虫吃鼠咬的动静,最后他捕捉到那唯一一颗就如自己般平静的心跳。
楚贺依旧未动,身为一个游历天下长达十年而从未有过败绩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而从一开始到此刻,对方虽然闭目相对,却是毫无破绽。
双方虽未交手但是各具神态的气势让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而这种山雨欲来的迫人气氛亦让观战之人压抑得几乎难以喘息。
就在众人担心他俩尚未决出胜负自己便会憋死过去时,楚贺蓦然动了——
只见他踩着轻盈的脚步疾冲向前并悄无声息的拔出腰间长剑挥了出去。
秦慎一直闻听着那颗平静的心跳直到它陡然“砰”的一下加剧便倏然睁眼,而此时对方亦不过是才刚刚起步而已。
面对划喉而来的剑势秦慎猛提长剑正要荡开,却见楚贺并未等两剑接触就手腕一翻,手肘一缩一伸疾刺自己肋部,于是挽动长剑再次挡去。
而此时楚贺一剑已然势尽,不待两剑相交猛然缩手踏前一步挺腰借力刺出手中长剑,准狠无比的疾刺他左肋。
秦慎被逼之下退后一步抬剑挑向袭来剑尖勉强荡开对方长剑。
至此楚贺再不犹豫,电闪间双手握剑斜劈而下再将他逼退一步后丝毫没有停滞的转动双腕从另一侧狠劈不给他半分喘息空间,刹时间道道剑影排山倒海的将他笼罩在光芒之下。
伴随着“铛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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