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她能稍微听些。”
女人叹了口气,不好意思道:“那好吧,真是麻烦你了。”
“没什么。”
女人又看了一眼一直背对着她们的少年,这才扭头出去了。
解露关上房门,转身走到少年身后,她轻声道:“你在玩什么?”
对方并未理她。
解露也不在乎,她去倒了杯热水独自去了书桌前翻看少年的书本,然后拿着笔开始圈写一些知识点。
两个人的房间只剩下翻书声、写字的摩擦声以及按手柄的啪嗒声。
解露足足圈写了半个小时,正在这时,身后一直维持姿势不动的少年突然起了身,她能听到对方朝自己走了过来。
解露已经把重点圈好了,她放下书。
身侧是挺立站着的少年,他开口道:“出去。”
声音微哑,可能因为变声期的原因,带着一股异样的沙砾感,但并不难听。
解露心里已经想好了应对这个叛逆少年的话,可一抬头,话便梗到了喉咙无法发出。
由于少年之前一直时背对着她,所以她早前并没有看到少年的脸,此时一看,却发现那张脸竟被纱布裹住大半,只露出半边下巴,一双并不该属于少年的戾气眼睛。
解露张着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少年看到她的反应,眼中戾气更浓,他低吼道:“滚!”
“对、对不起!”解露立马回过神,之前那个女主人其实提醒过她的,说孩子前段时间出了点事情,与正常人不同。她还以为那些话的大概意思是说少年因为一些意外身体虚弱,所以可能要在补习时比较注意着对方的情况。
她完全没想到这个少年会是这样……看上去,脸部似乎受到非常大的创伤。
少年推开她,解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不是故意……”解露以为自己的反应伤到了对方的自尊心,懊恼起来,“你的母亲没跟我说清楚,我只是意外,你没有不好看,我相信你的脸一定像你的那双眼睛一样好看。”
少年突然将书桌前她之前碰过的那些书全部撕扯起来,解露惊慌地去阻止,对方便开始摔打东西。
听到动静冲进来的女人愣了下,接着立马将解露拉了出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解露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大骂与少年的嘶吼,实在混乱不堪。许久之后,女人才走了出来,虚笑着对解露道:“今天真是让你看笑话了,你很好,不过我想我应该再请个能制得住他的家教来。”
解露没说话,她看了看那扇门,里面有少年低不可闻的哽咽。
她道了别就走了。
解露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遇到那个少年,可不曾想,第二周,她就重新接到那位少年母亲的电话。
“是解露同学吗?请问……你还能再帮我一回吗?你答应的话,费用会是上次的两倍!”
一番详聊,解露才知道,那次她离开之后,女人又请了其她家教,可那少年不仅不理,竟用一些十分稀奇的恶作剧将人都给气走了,女人无奈正要放弃让继续请家教的念头时,少年突然念出了解露的名字。
他说他可以好好学习,除非家教是那个叫作解露的。
女人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给解露打了电话希望这次儿子能够开窍。
解露进了房门就看到少年规规矩矩坐在书桌前,他脸上还是那样裹满纱布,解露向女人点点头,走了过去。
解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翻阅新买的资料书,开始问他遗落的课程有哪些。
少年开始并未回话,解露起身准备去倒水,结果少年以为她要走,忽然开了口,乖乖回答她的问题。
那段时光过得很快,在解露印象中,只是一个遇到叛逆孩子忽然想通醒悟的经历,可在另一个人心里,却完全不是这样。
解露第一次给樊信瑞当家教时,那时她的课本都没有名字,崭新,想来也是之前都撕了旧的,新书还没写上名字。这次上面却都写好了,解露看着上面的字道:“何费辉?好别扭的名字。”
解露从没见过这个家里有过男人,女主人姓何,她心底以为这是个单亲家庭,这个少年应该是随母亲一样姓何.
少年抿着嘴不说话,盯着她翻弄书页的手。
解露瞥了她一眼:“我的手有什么好看的吗?你应该跟我一起看书。”
少年便抬眼,扫了扫书上的字,很快又看向解露的侧脸。
解露:“……”
不过他能如此乖地坐在身边听自己讲话,解露已经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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