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她主意了,你总是跟谢誉争什么呢?”
叶卿不大愿意多说,他晾下吃惊的时君以在原地,撑开伞,和程晚走进了雨幕之中。
他今天是真的有点生气,才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的。
大多数时候,时君以的伪装都是失败的。叶卿大抵也能看出他的所需。
一个人无法拥有爱,那就试图付出爱。总要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你走向光明。
大概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汲汲营营成为了这样的人。
他有错吗?他没有。
错的是什么?是希望。
有一些成长注定黑暗得无法透光,他却努力地在寻求那一根稻草。
人们习惯了同情老人和穷人,却忘了同情这些小小的少年们。
他们是需要被拯救的人,却没有人愿意向他们抛出一根稻草。
直到东窗事发。
刀片插.进了手心,终于有人发现了那一处无助的疼痛。
踏着雨水奔跑过来的小姑娘撑着一把蕾丝边的伞,高高地举过时君以的头顶。
简喜乐伸着手臂很吃力,不过她还是笑得很甜,“不要淋雨嘛,会感冒的。”
时君以接过她的伞,两人并行。
简喜乐说:“你有没有看过狮子王?”
“嗯。”他点头。
“今天我们英语老师给我们听里面的歌,我突然很想看这部电影了。”
“我小时候家里没有什么碟,所以就把狮子王看了好多次。”
“现在大家好像都很喜欢看漫威的电影,所以我这样说可能有点老土,其实我一直觉得狮子王才是我心里的英雄。”
“漫威的英雄很厉害,因为他们战胜了坏人,但是辛巴战胜的是他自己。”
时君以慢慢地停下了脚步,简喜乐也跟着他停下了脚步。
“君以哥哥,你不要难过。”她用轻柔的声音跟他说话,“我听别人说,最难的时光度过了,我们会是另一个自己。”
“我相信你一定会变成一个很厉害的人。”
时君以轻轻笑她,“傻。”
但是实则他的心里是很感动的。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对他说过,我相信你。
——
初中生不用上晚修。
程晚家住的离学校很近,叶卿说课间很长,来得及送她回去。
雨势渐渐地变小了,接着撑不撑伞都无所谓。但是叶卿没有把伞收起来,这样子走,才能听见她在耳边说话。
“你知道最近很火的那个游戏吗?”
“什么游戏?”
“参加那个游戏的人都要完成一些指定的任务,那些任务很奇怪,有让他们早起,听一些很黑暗的音乐,纹身,自残什么的。”
程晚说话喜欢比划,叶卿听着听着注意力就放在她无处安放的两只手上。
最后,她把手放下了,看看他:“他们的最后一个任务是自杀。”
叶卿说:“听起来很不社会主义。”
“嗯嗯,”程晚点点头,“是从国外传过来的,所以真正参加游戏的人好像是有一个秘密组织的。我听说林萱最近就在玩那个。”
“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是啊。”程晚想了想,“我觉得她有一点点可怜。”
叶卿无法顺从她的同情点。
无论那个女孩面临什么样的结局,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但是程晚很清楚女孩的苦衷,只是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揭他人的伤疤。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得到一点关怀。
今天看到林萱这样,她才隐隐约约想起来一些事情。
前段时间林萱也自杀过一次,班主任觉得是她心理有问题,就把她家长找来学校。
林萱的爸爸来了,他先到教室找到她,那是林萱劫后重生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林萱默默地走出教室门,却被爸爸一脚踢到阳台的护栏上。
她父亲很看不惯女儿莫名其妙在身上弄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纹身,看不惯她做出很多奇怪的举动,所以从没有试图了解,他想将她踢醒。
如果不是老师和同学拦住,林萱可能会再死一次。
程晚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爸爸要打自己的女儿?
她甚至还会胡思乱想,如果她的亲生父母也是这样的人,那她宁愿被他们丢下。
但丁说,我们唯一的悲哀是生活于愿望之中而没有希望。
比刀子剜在手上更痛的是踹在心上的这一脚。
所以林萱一点都不怕死。
在回家这一条长长的路上,程晚多多少少想明白了这一点。
叶卿把程晚送至家门口,碰巧被程简阳看到了。
他开着车过来,让叶卿留在家里吃饭。
程晚还在为林萱难过着,一进家门,闻到香喷喷的米饭香,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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