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屋子里即使点了浓浓的熏香,但还是有股难闻的味道。
妣凰娥带着妣水玥踏入这里,一闻到一股腥气的味道,便仍不住暗暗屏住呼吸,只远远地站在一旁,并不走近。
“九妹,母后就在那边了,你过去看望她吧!”
听着妣凰娥瓮声瓮气的声音,妣水玥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不免嗤笑一声。
武后为了两个子女算计一切,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如今果然遭到了报应。
妣水玥心里开心不已,可人却一点也不嫌弃武后的样子,缓缓走到床边,去观看武后的状态。
“儿臣妣水玥见过母后。”她俯身行了一礼,仔细观察武后的状态。
听到妣水玥的声音,武后晦暗的眸子转动了一下,嘴唇也抽抽了几下,不过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见到武后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妣水玥便放心多了。
“八姐,木筱的医术很好,说不定能将母后的身体调理好,不如就将她留在这边,替我为母后尽孝。”妣水玥望着武后,唇角勾起一个冷厉的弧度。
沐筱一家十分穷困,被她所救后,便跟她进了宫,对她十分衷心,她一定会替她好好照看武后,让她一直维持这个状态,饱受亲子嫌弃憎恶之苦,以偿当年她凌辱虞姬之仇。
“九妹——”妣凰娥凝望这妣水玥的背影,声音不由哽咽,只觉得她一言一行无不妥帖,尤其是当她站在形容可怖的武后身前,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时,她心里便隐隐有些自惭形秽。
*
经过这日,妣水玥与妣凰娥的关系突飞猛进,并且这种关系随着善堂和涂畔宫的修建,而变得日益密切。
善堂的事情,由于她们抢了个先,所以妣云罗并没有插手的余地,妣水玥从妣凰娥手里拿了钱,便去找师傅郗哲,问清需要多少银两后,便把钱拿给了他,至于多余的一部分,便被她留为己用;至于涂畔宫,由于妣凰娥出钱最多,而且郗哲因为当年没有帮上她,便对她有所愧疚,便让在其中负责的师兄池砚多加照顾她。
师兄为人宛如清风一般,妣水玥不意令他涉及这些污浊的事情,所做之事,便瞒着他,只和她的朋友葛新商量。
这个人涂畔宫修建一事中担任左工伊,是正伊陈玉的得力手下,所以当她带着自己的人介入的时候,便没有受到多大阻碍。
这天,天气虽然有些微凉,但是妣水玥的心情却十分雀跃,不仅描了整齐的细眉,还抹了胭脂,并穿了一身翠绿的罗裙,将整个女子的清丽明快都展现了出来。
她从前为了不引起妣凰娥的嫉妒,所以一直将自己打扮得很朴素,可是一想到能在那里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便不由微微面红。
涂畔宫修建一事,她实在没想到七姐会交给师兄负责,不过她仔细想又觉得没有什么好意外。
七姐虽然得到了王兄的信宠,但在朝中并无帮手,师兄为人清正,又有能力,她们本就是师兄妹的关系,她找他帮忙也在情理之中。
而通过这些天师兄的表现,她相信他绝对不是那种肤浅的人,只因为七姐貌美,便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投入进去,况且以她和他的关系,他定然是选择站在她这边。
妣水玥想起上一次在栖凤台,池砚无意间接下了她亲手绣的香囊,心里不由更加笃定,再想到儿时,虞姬差点就说动父王,将她许配给池砚,又不由感叹世事无常。
她想起过往,眼中便不由涌上一阵湿意,但是为了不把妆哭花了,她便抬起头来,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边,池砚和公元皓在涂畔宫根据图纸,瞭望着地形,望着匠人们一砖一瓦的修建着宫墙,只觉得他们皆有条不紊,分工明确,根本不需要他们指挥什么。
“子墨,我们原本是要过来帮七公主的忙,可是如今,大王似乎又把这件事交给了八公主和九公主,此外,我怎么感觉我两个站在这里,十分多余。”公元皓向着池砚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翻了一个白眼。
“尽管小师妹的钱没有派上用场,可是这份差事我们已经领了,并且这涂畔宫的一楼一宇,全是她亲手所描绘,我想她即使不能参与其中,但也希望涂泮宫一丝不差的修建起来。”池砚面上淡然无比,他甚至瞧着那些匠人的动作,神色十分认真专注,就好似能从瞧出什么门道一样,这令公元皓不由对他心生叹服。
“池兄,虽然你说的很对。不过与其站在这里当木桩子,我还不如去垓下学宫听课,这里便交由你了,等晚上我请你吃饭。”公元皓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池砚目送着公元皓离开,又把目光放在了那些砌墙的匠人身上。
他发现这些人都是十个人一组,每个人都在重复同一个动作,办事的速度十分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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