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谷这一昏迷过了不知多少时日,昏昏沉沉中觉得有人拿手巾替自己擦拭额头,有时又觉口中清凉,想是有人给自己喂水,但他数次挣扎,想要醒来总是不能,自是因为体虚气弱的缘故。
这一日,总算清醒了过来,却觉得周边颠簸不已,他定了定神,看见头顶是一个低矮的车棚,耳中听得马蹄得得的声音,一个声音欢喜道:“你醒啦?”
沈风谷只见一张脸靠了过来,他仔细瞧了半天,才道:“朱……朱师兄?”
朱友寸喜道:“哈哈,太好了,你认出我了。”
沈风谷裂开嘴一笑,道:“这是哪里?”
朱友寸见他精神很好,便道:“咱们这是在前往涂山的路上,前面便是不借城。”
沈风谷张口欲问,朱友寸给他喂了些水,道:“你才醒,我去禀告掌门师叔,师娘。你先歇息一会儿!”说罢,掀起门帘转身下去。
沈风谷努力回想,不久前自己还在钓矶山和小师妹何红柚比武,此时怎地在涂山的路上,真是想不明白。
原来沈风谷受伤之后,同门较武已分出胜负,姜昭仙,韩落山固然胜出,赵桐英门下的一个女弟子庄颜也意外获胜,最意外的是一向默默无闻,并不如何出彩的朱友寸竟然打败了同门师兄戚友方和木友圆,占得第四名,实出人意料。
如此一来,张起云,周遇云,赵桐英,钟离澹门下各有一名弟子胜出,又从其他弟子中选出了四名老成持重的弟子,孟卓涵也在其列,凑足了八人之数共赴涂山。
本来一切均已敲定,万没料到,沈风谷竟再次受伤,牵动旧伤,全身气脉大损,累及性命。
赵桐英瞧他气息奄奄,心中极其惋惜,不禁落下泪来,这些时日全靠钟离澹真气为他续命,但封魔大会之期将至,钟离澹为一派掌门,定然要亲至大会主持,钟离澹一走,沈风谷性命堪忧。
思前想后,福至心灵,猛地想起:“大禅寺苦禅大师号称医佛双绝,此次大会他必然亲至,何不带风儿前去请苦禅大师医治?若医得好,固然极好,若医不好,一路有澹弟为他真气续命,想来也能安然无恙。”想至此,心中欢喜,与钟离澹商议一番后,便决定带着沈风谷同赴涂山。
钟离澹心中本不情愿,此去涂山本就路途遥远,带着沈风谷舟车劳顿,十分麻烦,但耐不住赵桐英一味坚持,也只好同意。
张起云,周遇云二人虽不喜沈风谷,但性命攸关,且非自己门下弟子,也不愿多说,于是,朱友寸雇了一辆大车,带了沈风谷一同上路。
姜昭仙见沈风谷与自己同行,心中十分欢喜,一颗忧虑的心总算放下,一路上悉心照料小师弟,比起亲生姊弟更好,令别的弟子十分羡慕,恨不得替沈风谷受些病痛。
沈风谷躺在板车之中,听到前面就是不借城,不由得想起曾经与河曲叟,林萧萧一路相伴的日子,当真是快活无比,光阴似箭,匆匆几年过去,不知道再相见还认不认得出自己。一时感慨无限。
众人听闻沈风谷醒了过来,均是欢喜无限,众人出门在外,反倒少了在天绝门中的拘束,轻松随意了许多。
沈风谷醒来后,钟离澹每天早中晚三次为沈风谷输真气,后来沈风谷脉象日渐沉稳,便改作一天一次,只在午时。
再后来,便改作由赵桐英为沈风谷输入真气,沈风谷心中奇怪,赵桐英笑道:“咱们再走半个月便到涂山了,你师父这些日子大损真气,此时要好生修养,到涂山虽然未必有凶险,但总要以防万一。”
沈风谷恍然大悟,想道:“师父师娘为了救我大损真气,我真是万死也难报师父师娘的恩情。”心中万分感动,叫道:“师娘!”便重重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赵桐英静静的待他拜完,摸摸他的头道:“我早知道你是好孩子。”
沈风谷此时已比赵桐英高出许多,赵桐英如此亲昵,沈风谷不由得想:“若是我妈妈再世,也这般摸我的脑袋,我该有多欢喜,师娘待我如此后,便和我妈妈一般。”心中更多了孺慕之情。
再后来几天,沈风谷身子大好,连赵桐英也不用再为他输真气,只是不知为何他丝毫不可动用内力,一牵动内力,便觉心脉处憋胀难受,一颗心似乎都膨胀了数倍,要从胸口跳了出来。
再几日,便和常人一般行走蹦跳毫无大碍,他在板车中躺的极不耐烦,便央求了师娘也让他和其他师兄弟一般骑马。
他初次骑马,开始并不太会,便和朱友寸共骑,朱友寸指点他如何控马,沈风谷尝试几次,竟然驾轻就熟,一学就会,朱友寸连连赞叹。
连赵桐英都夸赞他天资聪颖,偏偏钟离澹不屑道:“毫末之技,贻笑大方。”
沈风谷乍一学会,便和姜昭仙并骑而行,谈谈笑笑,分外快活,只是初会骑马,心中十分欢喜,忍不住纵马长奔几次,姜昭仙见他身子康复,少年活泼,也并不阻拦。
如此一行人长途跋涉,车马劳顿,总算平平安安的到了涂山,涂山派早已派了接引弟子打听消息,得知天绝门钟离掌门率众弟子到达,立即飞禀陈笑楼,钟离澹刚入涂山所在的历城境内,陈笑楼已率众弟子在城门口迎接。
钟离澹,赵桐英相视一笑,心中欢喜,与张起云,周遇云快步上前迎了上去。
陈笑楼率众弟子快步迎出,拱手道:“钟离掌门贤夫妇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对张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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