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用饭之后,太阳已经落山。两位年轻的青玄宗弟子暮雨白与罗远令众人将碗筷、盘子放到条案上的大锅之中,随后另有几个弟子来将大锅连同箩筐抬走。
不知何时,之前一路带领新弟子的中年修士又回到了场中。他示意众人将桌上的油灯点亮,随即说道:“接下来进行文试,限时半个时辰。”语毕,暮雨白与罗远开始为众人分发试卷。
众人原以为天都黑了,吃完饭总该休息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文试。没办法,既然人家安排了,那就做吧。好在卷子的内容并不困难,无非考量一下弟子对人体经脉的了解,以及让弟子阐述一下当自身遇到某些情形时应当如何施为。
在之前的三年时光里,由于出玄子的提醒,胖娃与小玄亮对于人体的经脉、穴位早已记下。然而胖娃毕竟年岁还小,当卷子中涉及一些遇事处置之道时他就感觉有些懵懂不解。于是给出的答复犹如就颇为干脆,无伦应对何种情形,他的回答只有一句——吃饱了再说。
而小玄亮则要好些,毕竟已经九岁了,平日里他的祖父与父亲也没少对他训诫说教,所以多少还能答上几题。
曹恒已经十三岁了,出生名门的他自诩从小饱读诗书。正待大施拳脚、挥笔疾书之际,却忽然感到一阵内急······适才他与皮畅一人喝了三大碗稀粥方才压住腹内的饥火。只是片刻过去,这稀粥中的水分到了该释放的时候。
曹恒郁闷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考场之上,让他站起来说自己想去撒尿,他觉得太丢人了······他可是虎啸将军之子,出入自有排场,讲的就是体面。唉,憋着吧。只是挣扎之间再也没了奋笔疾书的兴致。
虽然极力的不去想它。然而,些东西无论你去不去想,它总在那里。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蕴积的紧张感越来越强烈。正当曹恒夹紧双腿期盼文试早点结束之时,一个熟悉的嗓音从他身侧突兀的响起。
“前、前辈!我、我内急,想、想去方便!”皮畅明显也是憋得够呛,说话都不利索了。
声音响起的突然,瞬间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而那些目光中有不少带着笑意。曹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更加坚定了想要坚持下去的信念!同时他心中暗骂:“皮畅!你个狗奴才,本少爷还在这儿憋着呢!你敢自己独去爽快!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煎熬总是将时间变得漫长。紧咬牙关之际,曹恒难免又想起了皮畅口中的那个小胖子,并将其祖宗八辈问候了个遍。
“阿嚏!阿嚏!阿嚏!”小胖娃莫名其妙连打了数个喷嚏,随即他揉揉鼻子,浑不在意。
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过去,思绪烦杂之间,卷子答得怎样曹恒已全然没了印象。他只想快点找个无人的所在尽情释放。然而天不遂人愿!文试时间结束之后那中年修士吩咐众人只需将答卷写好名字留在桌上,而五十八位参加考核的弟子则要跟随暮雨白与罗远去住宿之地。
曹恒看着所有人跟着暮雨白与罗远往场外走了,心知无法叫所有人等他撒泡尿再走。曹恒在这一刻体会到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无奈。他低着头默默行走在人群之中,尽量让自己的步伐显得自然。然而那种稍一放松就将一泻千里的紧张感,让他仿佛再次置身于今日所走过的那座铁索桥上。
看着身旁面成猪肝色的自家少爷,皮畅心中惴惴不安。当终于来到了弟子居住的木质房舍时,不等少爷吩咐,皮畅就第一时间打听了茅房的所在。随即皮畅扶着曹恒疾走如风的冲进了茅房,潺潺流水,如雨如瀑。
解脱之后的曹恒长长出了一口气。眼神中却透出阴厉之色,他心中暗恨:想我堂堂将军之子,今日差点给尿憋死!如此大仇怎能不报!于是他咬牙切齿说道:“今日之辱,我曹恒记下了!小胖子,你给我等着!”
青玄宗给众人安排的房舍为两人一间,听说这排房舍专为接待来客所建,而正式弟子的居所则另在别处。刘玄亮与胖娃儿自是分在了一间,二人聊了会儿日间的见闻便已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太阳出生之时众人不敢贪睡,都早早起床梳洗。洗簌之后,不少人都走出房门,在屋舍前的空地上与相熟之人打着招呼。刘玄亮、胖娃儿、苏诚、蒋胜四人亦是凑到了一起,却唯独不见袁子兴的身影。正在四人讨论是否该去找找袁小哥之时,一个身着淡紫衣裳的可爱小女孩儿,神色中带着些许腼腆走向四人。
当紫衣女孩走至近前时,四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交谈,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走到身边的女孩儿。
只见这小女孩穿着一袭淡紫色碎花小裙,宛若琼花初绽。未及出声,那如玉的腮边已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
女孩儿被四人看得不好意思,面颊绯红的低下头去,却恰好看见微张着小嘴,正满脸好奇望着自己的一张胖乎乎的小脸。不由轻轻喊了声:“胖娃儿。”
胖娃儿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不禁张大了嘴,小手激动的指着女孩儿叫了声:“袁小哥?!”
小女孩儿微微一笑,点点头“嗯”了一声。
其余三人亦是满脸诧异。小胖娃上前一步,看着他口中的袁小哥惊奇的问道:“袁小哥,你为啥穿女孩子的衣服啊?”
闻言,小女孩儿有些不好意思,微羞说道:“其实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只是我爹说女孩儿家出门不方便,叫我在路上作男孩打扮。之前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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