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剑有五六天没有上朝了,并且任何人不见,只是让大臣们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一摊事务。朝臣们纷纷让太子拿个主意,太子去了几趟御书房,也吃了闭门羹。大臣们想起了在家养病的张天颜。
太宰杜正头一次来大学士府,还穿着便服,所以门口的家仆让他在外面候着,自己跑进去通报。张天颜听说杜正来了,亲自到门口迎接。两人互相客气一番,进了门。张天颜将杜正请到自己的客厅落座。他不再随便领人到书房了,因为上次去宫里向封子剑要书还没有结果呢。
“不知太宰大人来我这寒舍有何见教?”张天颜打起了官腔。李毅这几天没有上朝,他焉能不知?李毅曾劝张天颜进宫劝劝皇上,张天颜摇摇头。上次进宫讨要书,封子剑竟然闭着眼睛睡着了。害得他站着等到天黑,封子剑没说一句话,自顾自的走了。张天颜腹中空空,脑子里也空空的回到了府里。
“张大人!皇上已经有些日子没上朝了,你可别说你不知?”杜正直言。
“皇上三年没在朝中,你们不是也把朝堂和南朝管理的井井有条?”张天颜不以为然。
“此言差矣!”皇上如果不在朝中,我们自然负起应尽责任。可是皇上在朝一日,就应该尽为君之责,又岂能完全仰仗我们这些臣子?
“我一个戴罪之身,又能做什么呢?太子都没能见着皇上,我又能怎样?”张天颜这次好像铁了心不管此事。
“只要你能让皇上早日临朝,我们将联名保你官复原职!”太宰杜正正色道。
“这个大学士不当也罢!”张天颜闭上了眼睛。
“有些事也不能全怪皇上!他必须给朝堂乃至天下一个交代!他不能因私废公!”杜正公正无私,明察秋毫。
杜正的话里话外也是劝告张天颜,以天下为重!
“你让我如何?”张天颜睁开眼睛道。
“进宫劝谏!”
“你们为何不去?”张天颜不松口。
“他不会杀你!不等于不会杀我们!”杜正丝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你们不做无谓的牺牲,让我去……嗨!我午后就进宫一趟!”张天颜知道自己推诿不掉了。
“全仰仗你了!”杜正站起来向张天颜施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张天颜也站起来施礼恭送。
“谁?”张天颜直起身子,看着屋里的蒙面人。客厅的门轻轻的合上了。
“见过圣王!”那名蒙面人跪拜在地。
“你是?”张天颜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我是丽民的仆人阿松!是圣女派我来请圣王回去的。”
“你们另选他人吧!”张天颜觉得累了,坐在了椅子上。
“你是大祭司选出来的王,除非你不在了,否则没有理由选出新王。”那名蒙面人解释道。
“我暂时不能回去!你回去告诉他们:时候到了,我自然就会回去。”张天颜微合双目,心里充满了矛盾。
“是!”那蒙面人悄然离去。
晌午过后,张天颜请太子带自己入宫。张天颜觉得早已走惯了的宫道,今天格外的长。转过拱门,穿过回廊,他们来到了御书房门外。
“皇上不许任何人打扰!”曹公公挡在门外。
“曹公公!你多久没看到皇上了?”张天颜问道。
“六天零三个时辰。”曹公公伸出他的兰花指掰算道。
“你不怕皇上出了什么意外?”张天颜的话使太子一愣,曹公公一惊。
“父皇!”封勋向房门跑去。可是到了门口,又被门前的侍卫拦住了。
“皇上留了什么口谕?”张天颜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回张大人!皇上说了,擅闯御书房者一律杀无赦!”
“太子!我们走!”张天颜拉着太往回走。
“师傅!”
“别问了,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张天颜匆匆而行。
出了宫门,张天颜向太子拱手施礼:“记住了,我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皇上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要管了!切记!”
张天颜说完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太子杵在那里。
夜色降临了,月亮隐藏了它的清晖。张天颜一袭黑衣掠出大学士府直奔皇宫而去。他来到御书房,点了看守侍卫的睡穴,悄悄的潜入了御书房内。御书房内没有烛光,里面漆黑一片。张天颜静静地站了片刻,适应了里面的光线。他猜的没错,封子剑根本就不在里面。他走到龙案前,看到上面有一封信笺。张天颜犹豫了一下,拿起了信笺揣入怀中。
回到学士府后,张天颜直奔书房而去。他关上房门,拿出信笺打开一看,原来是封子剑给他的书信。
信上说他知道张天颜会来,说自己去寻弗儿了。如果自己能平安找回弗儿,那么在此之前能隐瞒多久就隐瞒多久。如果,找不到弗儿,或者他不回来了,就让太子继位登基。
张天颜气的真想撕了这封信,他的手在抖,纸在他的力道下已经破损。他好不容易使自己安静下来,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
怎么办?此事绝不能声张,可是如何瞒得住?张天颜简直要崩溃了。
凌晨,李亮找到张天颜时,他正伏卧在书案上睡得很沉。
“大人!醒醒!杜大人来了!”李亮轻轻推了推张天颜的肩膀。
“噢!你在门外候着,别让任何人进来。”张天颜脱下夜行衣。
“杜大人!请稍候!”李亮依张天颜和的吩咐将杜正拦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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