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会所。
小光与亮一齐现身在围棋会馆里,市河小姐讶异地迎向他们。
小亮?
里面的空位,我就先借用了。
小亮随便丢了一句话便穿过柜台前,走向屋里。就算店里面的客人都一起看着他,小亮也视若无睹。
客人们看着亮严肃的表情,再看看小光困惑的脸,马上就想起之前两人的对弈。莫非现在还要再对局吗?众人都感到相当期待与好奇,于是接连站起身围了过来。
周围开始骚动,大家的眼神都投向了他们两人。
小光不可能没发觉四周变化的气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塔矢亮口中的“在父亲身边”这句话回荡在耳边。
塔矢亮……塔矢——
难不成……
在电器行前让他看得入神的那个人、在棋院走廊撞到的那个人。
小亮一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他还没注意到,然而现在那个男人的名字却宛如闪电般划过脑海。塔矢名人、塔矢行洋。
原来如此,小光终于明白了。
请坐……
小亮用强迫性的口吻示意小光坐在靠墙的位子。
没办法,小光只好走了进去,才拉开椅背,店里所有的客人都站在亮身后,包围着棋盘。
小光快要被这种异常的气氛给吞噬了,不过小亮却似乎毫不在意。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小光呆住了。
这个世界还是可以开开玩笑的吧!他只是幻想一下如果能像抽奖一样地得到奖金,那该有多好,然后梦想着要怎么花掉所有钱之类的白日梦而已。他根本没真正去想拿不拿得到、或是要怎么得到这种事啊!
暂且不论佐为的存在与否。
因为他也不知道佐为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所以他根本只是说着开玩笑而已。
再说,佐为你上次不是才赢了他两目吗?如果连跟塔矢这种小孩都只有这样,要赢得一千万或两千万的大比赛根本就不可能嘛,这个连我也知道啊。
只见佐为站在小光的后面,微微地一笑。
——上次的对弈,我并没有使出全力哦!
什么?
小光听佐为这么说后,他缓缓地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小亮。
——那是盘指导棋。目的是引导对方下出正确的棋路,所以不会为了赢棋而胡乱下棋的。
我是没有很懂啦,不过这么说来你比他强罗?
小光松了一口气。
也对,塔矢和我一样,只是个普通的小孩而已。
正当小光一半安心,一半失望的时候——
——你说什么?
佐为缓缓地凑近小光的脸庞,轻声地说道。
——普通的小孩?
咦?
小光抬起头来,发现佐为正盯着小亮。
——你错了。他才不是普通的小孩。
小亮正充满斗志地看着小光。
——虽然不够成熟,但是他的每步棋都很高明。等他长大之后,一定会变身为猛狮,或是化为巨龙。
佐为的声音隐隐带着喜悦的感觉。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你不是比他厉害吗?
佐为轻轻地笑了出来。
小亮的高昂斗志,让佐为心情很好,也很对他的味。但是,亮却张牙舞爪地对他展开攻势。他该四两拨千斤地避开这孩子的攻击,再摸摸他的头称赞他几句,并安慰他呢?还是用其他的方式……?
亮直视着小光,问道:
分先可以吧?
分先?
小光回问着,小亮阖言困惑地皱了皱眉。
就是没有让子的棋局……
嗄,原来叫作分先啊,好啊,就这个。
那我先抓子了。
“好。”小光说道。
小亮将握住棋子的手放在棋盘上。
小光放了两个棋子在上面。小亮打开握紧的拳头,白子哗啦哗啦地散在棋盘上。他用两只手指的指尖动了动,数着棋子,总共八个。
我猜对了,看来是我执黑子。
小光伸手探向棋盒。
贴目是五目半。
小亮阻止了小光的手。
“我明白。”小光说道。
小亮正襟端坐。
他将手放在膝上,背脊挺直。
请多指教!
小光迎向他锋利的目光。
这次再也没有顾虑和同情,是真真正正的比赛。他也燃起熊熊斗志。
咦?啊?请多多指教!
小光支支吾吾,僵硬地低下头。
第一步要下哪里?
小光抬头问着。佐为把扇子从嘴边抽离,面对棋盘,指示着。
右上角,小目。
小光依照佐为的指示放下黑棋。
小亮则是默默地盯着棋盘上唯一的那子棋,好久、好久……
彷佛暂时被那颗黑子给迷了心神一样,小亮一动也不动。
时间慢慢过去。
一堆观众站在着小亮的身后。
伴随着人们的期待,这庞大的压力。每次事情确定后得到夸奖、或是失望,这些亮早已习惯了。而现在也不是没感觉到这些。不过他全都忽略。决定都不管了。
最后,这场棋局只剩下对手和自己两个人。
小亮盯着小光的那一子。
他用尽心力地推测之后会演变的所有可能性。
经过长长的思考后,亮放下白子14之四,星位。
众人们发出一点点骚动的声音。4之四星位是一手很常见的下法。但是这么普遍的下法竟然就想了这么久。围观的客人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小亮需要考虑这么长的时间。
可是不懂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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