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人影绰约。
昏迷中的李堇荁额汗满布,毫无血色的唇紧紧咬着。她看见那个人目光依旧冰凉冷漠,但是笑得很温柔:‘离我远点,也不要靠近我的相公。’
小小的手伸出,试探着向前却被狠狠打开。‘野种,别碰我,脏死了!’
不是,我只是想…
‘她长得好高挑啊’‘嘻嘻,明明就是壮!’‘又高又壮的,拖油瓶~’
我低头就是了,别…
‘大姐哦,衣服你洗!我帮我娘捶背去了!’
你娘…
‘你这种废物,碰了我还怕脏手呢!’被踩在底下的脸火辣辣痛,无法反抗。
最后,是夏安歌黑黝黝的眼睛,“睡一觉就好了。”
桑何坐在床边,手中帕子轻轻擦拭着李堇荁不断冒出的冷汗。她看着人昏迷也得不到一丝安生,褪去了平日严肃,眉宇间流露出温柔的怜惜。
门边传来几声扣门,桑何转头一看,是大师兄温兼识,随即起身走向他,轻道:“大师兄。”
温兼识点头,低声垂问:“她怎么样了?”
桑何回头看了眼,有些心疼:“胸腑受的内伤仅是轻微,关键是额头上的伤,下手之人太狠毒,毫无顾忌般重击。幸好五师妹给她吃了护元丹,不然就是痴傻了。”
“万幸了。”温兼识抬手揉了揉眉心,接着道:“夏安歌这次又下重手了。那被折了腿的弟子听着意思是,就算日后好了走路都会有些不妥。”
桑何沉默不语,良久才开口:“宗门要怎么处理?”
“罚夏安歌去玄乾峰上静崖面壁思过,为期半年。”
桑何惊愣,急道:“上静崖?那地方如此…”
温兼识打断,点头再道:“被打伤的是润泽峰执事大长老的族中嫡支子弟,钟老胖已全力压下来,这是最好的收场了。”
然桑何仍是不甘,“我们的小师妹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若不是五师妹及时,别说痴傻,能不能挺过还尚是未知…”
“正因她如此,所以才免于夏安歌被逐出宗门。”温兼识有些疲累,背过了人负手而立,道:“你也不必太郁气,与那弟子同气连枝的另个,被剥了内门身份降为记名弟子,且十年内不得晋升。”
话到这份上,桑何也说不出再多,低声叹口气,告了一声便回屋继续照顾李堇荁。
而温兼识没有急着离开,只是静静看着另一边,夏安歌紧闭的房门。
又过了两天,昏迷的人总算有了苏醒的动静。
李堇荁缓缓睁开眼,视线还尚迷蒙,她侧过身来挣扎着起来,而头上传来一阵令人目眩的刺痛,一个不撑倒回床上。
“嘶..咳咳,咳咳,嘶。”抽气声夹杂着剧烈的咳嗽。
门外桑何正端着水慢走着来,听见动静赶忙进屋。
“你怎样?别急,别急,慢着点呼气。”桑何手浮起绿雾覆在李堇荁剧烈起伏的胸口上,缓缓渗入她的肌肤间。
李堇荁渐渐平息,清凉之气消去咳嗽的灼烧感,就连额头痛感也减去不少。她这才看向桑何,虚弱道:“二师姐,我,咳咳。”
“慢点说,不急。”桑何慢慢扶起她,垫起枕头靠着。
李堇荁深吸口气,脸上还带着剧咳的红晕,她看见了窗外外头正亮的天,问道:“我休息了多久?”
“你昏迷五天了。”桑何更正道。
李堇荁收回目光,在屋内游弋了几圈后发现夏安歌并不在。转而望向面前的桑何,问道:“五师姐呢?她不在吗?”
桑何没有回答,而是起身将帕子浸湿拧干,回过来给她擦手擦脸,完了之后才道:“你刚醒,人还很虚弱,我煮了一些粥,喝完了我再同你说,好吗?”
李堇荁看了一会,才点头听话。
喝完收拾,等一切都料理完后,李堇荁又定定看着桑何。桑何有些无力,只能道出事实:“你五师姐因触犯宗门禁规,被罚去面壁思过了。”
“在哪?多久?”
“玄乾峰上静崖,为期半年。”
李堇荁疑惑,追问道:“上静崖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而桑何却是沉默不语。
“二师姐?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就是个面壁思过的地方。”任她再如何追问都不愿详细说。
李堇荁无奈,只好道:“二师姐不回答,那便不回答吧。可笑我在这逍遥度日,救我的五师姐却在受苦。”
桑何有些急,道:“你怎是逍遥?你差点死了知道不知道?”
“可我没死不是么?”李堇荁反驳道。
“你非要这样抬杠吗?你觉得没死就不是大事吗?你现在若是不好好仔细修养,整日里胡思乱想些别的,这样损了根基日后你还谈什么修炼?”桑何起了怒,语气重了不少。
训斥突来,李堇荁被凶得低头,眼泪瞬即充盈眼眶,一滴滴落下。
桑何收了话,看着被晕染的衾单,自觉过分。她靠近李堇荁,轻轻擦去那掉落不断的泪珠子,轻声道:“师姐不好,不该凶你。”
“不是…”李堇荁立即摇头。
桑何轻柔制止她,抚摸着脸颊:“你现在别想这么多,好好养伤才是对的。不要觉得自己身体是自己的就无谓,你的安康师叔和我们都记挂在心。”
这些话让李堇荁眼泪更加汹涌,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闯祸了,对不起。”
桑何伸手揽过她,轻柔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师姐兜着呢。”等肩上抽噎声小了,她松开人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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