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堇荁再如何胆怯烦恼,吉礼日子也在她一根根手指头比划下,逐渐逼近。
来临那日,全宗上下热闹欢悦的鼎沸清晰传入远处僻静的坤元峰,穿过清光露莹落入醉香甜梦。
李堇荁缓缓睁开眼,晕暖的日光洒落窗檐,轻柔似羽。她侧过身脸舒服地蹭蹭被子,心里在催促自己,起,起,起……这样念叨着人又不知觉双眼渐渐合上。
然而在合上前,迷糊间她好似看到了峰主美艳的下颚,一点点往上望去,最先印入目中的是炽焰灼心的红唇,魅惑如蛊,缓缓勾起颤魂笑靥。目光流连往高,峰主的精致眉眼施以淡妆,便已足够倾绝天下。
只是为什么她会梦见峰主?
不过梦中的峰主好美啊,绚丽金丝衣裳华美飘逸,眼梢风情慑人心魄,那葱葱玉指如白玉剔透,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晃来晃去~然后不见了~
李堇荁咂巴咂巴嘴,笑得清甜,沉回睡梦中。
然而,那不见了的玉指却是慢慢伸向了她,的耳朵。
“哎呀哎呀哎呀啊啊啊~~~”拉扯的疼痛由大至小耳根一路蔓延侵蚀,爬上云端将香甜美梦拉向地狱冰窟,一寸寸粉碎。
痛清醒的李堇荁鬼嚎着,两眼圆睁地盯着面前人,疲懒身体顺着那力道一点点离开温暖被窝。
“峰主……疼……”她苦苦哀求着,不敢乱动一分。
陌寅拧着她耳朵手又往上提了点,笑道:“醒了吗?”
“醒了,醒了!”李堇荁赶紧应和,苦着脸讨好,乱糟糟的模样滑稽好笑。
眼见时辰愈紧,陌寅也没和她计较太多,松开手就让人赶紧起身拾掇自己,“赶紧把自己收拾好,我可不想最后一个才到场,那可太引人注目了。”
李堇荁洗脸的手加快几分,三下五除二就把脸擦干净,含了一口盐水边漱边囫囵道:“快了快乐。”
一口吐掉,她马上钻到屏风后换上二长老给她准备的新衣,前前后后不过一盏茶时间,她就收拾妥当,站在了悠哉品茶的人面前。
这茶水糕点是自带的?李堇荁快速偷瞄几眼,确信不是自己房间存在的。
“你,这是好了?”
陌寅放下茶杯,略带疑惑地扫视着她,除了衣裳还能过眼、脸蛋瞧着白净,其它无一处能让看着顺心。
“啊?”
面对李堇荁的疑惑,陌寅优雅起身靠近她,指着人一句句开始数落:“发同鸡篷、眉如毛虫、眼似鱼目,还有这手,啧啧。”一把抓起李堇荁修剪的干干净净的双手,无比嫌弃:“无光无泽,也不知道涂个莹亮。”
“还是不是姑娘家,白白糟蹋这好底子和衣裳。”
李堇荁被训得无言以对,毕竟在一位绝色美人面前她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于是陌寅边拎着人到空空荡荡的梳妆台前,从宽大衣袖中一一掏出胭脂水粉,开始给她梳发描眉、泽唇妆颜。
百门会主场在玄乾峰的玄极广场,作为主峰,玄乾峰尽显壮阔雄豪,目及之处大气磅礴、顾瞻辽卓,各门派访友随着引领弟子一一入座,相邻为友,寒暄欢笑。
灵源道除掌门之外,六峰峰主相继而到,苍硕峰的峰主苍华真人与镇艮峰的一乙真人最是热情好客,来回穿梭于各门派好友之间,谈天说地地絮叨。
望端真人陌寅是六位峰主中最姗姗来迟的人,但是作为东道之主,她也还是早于甚多四方来客。
她端坐在掌门位置的右下方,百无聊赖地看着场中热闹气氛,那些老辈面孔大多还是见过的,新生子弟倒多出了生面孔,想来这些年有些道门还是收到了好苗子。
李堇荁静静站在她身后,既紧张又兴奋地四处张望,如此大的排场她还是第一次见得,心中还生起身为灵源弟子的小小骄傲。
只是相比于其他峰主总有人上前客套聊天,陌寅跟前可谓是门可罗雀,乃至无人问津。久了这其中对比李堇荁都觉着有些无所适从,看人都少了几分底气。
不过陌寅倒是颇为享受,旁边茶几上又摆放了她自己备好的精致糕点,李堇荁鼻灵眼尖,一下子就认出来是钟老胖的手艺。
陌寅抿了口茶,姿态慵懒,目光随意扫视一圈,碰触的人个个或慌忙低头或僵硬挪开,她轻轻一笑,略带轻蔑,道:“你要不要去认识些新友?总陪着我这老人,可是无趣了吧?”
李堇荁马上摇头,乖巧道:“峰主一点都不老,且弟子嘴笨不会说话,陪在峰主身边最好了,清闲又不得罪人。”
被仔细拾掇了一番的她,气度更为文雅柔和,偏眉目之间又被点缀了些许凌厉轮廓,加之五官尚佳,单从外貌而看,独有一番世族贵小姐的稳重镇定。
于是终于有人携着好奇登访。
来人地位甚高,是西疆殿的三殿主:姝央,道门称之为杕杜娘子。她身着清冷玉色,目悲犹泣貌秀犹淡,挽着简约出嫁发髻,一举一动好似夜中睡莲般赏心悦目。
陌寅抬眸瞧着她,静静品赏着步步生莲的幽美之姿,待人行至跟前后率先开了口,举杯邀道:“杕杜娘子,赏一面,可否?”
姝央轻笑一声,掩不住动人心魄的怜弱,她接过弟子递上的酒杯,回道:“杕杜一称实在疏远,不知望端真人可愿唤一声姝央?”声似箜篌空灵纯净,涤荡清澈。
陌寅闭了下眼,享受非常,叹道:“此声只应天上有,陌寅大幸,能得姝央垂爱。”饮尽杯中酒,她往后边李堇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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