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路易七世,次子出身,对基督教极端虔诚,离过一次婚,第二任妻子早逝,只有一个儿子……有趣,真是有趣。”
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
特别是对于在冬天,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浪儿们更是如此。
仅仅是过了三天,路易七世,连同他的亲人,他的日常行为,他的八卦,这些所有的情报就已经全部由流浪儿们的首领转述给马格努斯了。
——之所以是转述,是因为这些流浪儿们都不会写字。这也是多亏了马格努斯的那个‘语言精通’的金手指,才能在一团乱麻的描述中摸出头绪来。
说起来,马格努斯和路易七世还能攀上那么一点亲戚关系。
马格努斯的老爹,哈罗德,曾经娶了威廉的妹妹为妻①,而威廉的祖父,理查二世则娶了法兰克王国王室的公主;真算起来,马格努斯还得喊路易七世一句……大叔伯?
但是这也都无所谓了,那种偏离到不知道哪个旁系的血脉,即使是把宗谱摆在路易七世面前他也不会在乎。
就好像是前面所说的,哈罗德还是威廉的妹夫,威廉该杀还不是一样杀了?不仅杀了,哈罗德的头现在还吊在旗杆上,风吹日晒着呢。
但是这些情报,当真是有趣。
次子出身,从小时候开始就窝在修道院里,对基督极端虔诚……换了三个老婆,一共就四个孩子……从男人的角度,再联想到基督教某些不能启齿的传统……还能想到什么?
这年头,就是个普通男人,起码也有个五六个孩子呢!
好吧,多少也是个国王,马格努斯给他留些面子,不谈这个问题了。
但是,另一个地方就相当有意思了。
路易七世的第一任妻子,阿基坦的艾莉诺,和路易七世离婚之后,迅速的投入了普瓦捷王子雷蒙德的怀抱②。
这不算什么,本来就是一桩政治婚姻,夫妻之间也没什么感情,离就离了。但是离婚,艾莉诺这个‘法国最有权势的女人’却是带着自己的嫁妆,整个阿基坦大公领离开的!
那可是占了整个法兰西大概八分之一土地的大公国!
再加上普瓦捷王子雷蒙德,这位王子是普瓦图大公领的继承人,夫妻二人合力,竟然能够掌控法兰西大概六分之一的地盘,而路易七世,他自己的手下一共就才掌控了十五分之一,法兰西岛这么一小块的地盘呢!
老婆跟人跑了,还是带着嫁妆一起跑,而自己不仅对这对奸夫毫无办法,甚至还要委曲求全以保安宁……这样的屈辱,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吧?
况且路易七世本身也不是个多么安分的人,继位之初就攻打曼恩伯国,未成;再攻打香槟领,失败;简直就是衰到家了。
不仅成了外国的笑柄,就连本国的贵族,本国的民众,也没几个看得起他的。
不过,这对马格努斯而言或许是个好消息。
根据情报显示,这位路易七世已经在位了快三十年,三十年一事无成,他的心里面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不满?
越是老实人越能忍,但是当老实人都忍无可忍的时候,那就不只是一两条人命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特别是,当这个老实人还是国王,足以拉着一个国家和他一同陪葬的那种。
“所以我们就要从这个地方着手——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三十年不鸣一鸣惊人……当然,绝对不可以提到他老婆。”
明明是很严肃的在商量对策,不知为何,马格努斯总有种想笑的感觉。
对面的安德加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了。
“好吧好吧,认真点谈……说起来,你的这个发型,相当别致啊。”
这下就轮到奥德加苦着脸了。
马格努斯所说的发型,到底是什么发型呢?
是传说中的地中海式。
就是头上秃顶的那种。
不过可不要认为这是阿道弗斯神父故意整奥德加,事实上,如果奥德加是个懂基督教的人,他还应该感到荣幸。毕竟,这可是象征着耶稣受难的荆棘冠,一般人想剃还没这个待遇呢!
但是奥德加是个异教徒,虽然洗礼了,他还是个异教徒。
当时要不是马格努斯拦着,他就要当场和神父翻脸了。
“不要太伤心嘛,头发而已,还是能长回来的,况且既然路易七世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你的这个发型,说不定还能给我们带来一些好处呢。”
实在是不忍心看奥德加太过伤心,毕竟,这里面也有着他的一份。马格努斯只能忍着笑,先行安慰奥德加了。
把事情扯到复国上,奥德加的脸色好歹是好看了一点,又能继续说下去了。
“那么,我们详细应该怎么做?”
这句话是奥德加说的。
这是从那天起,从铁匠铺回来之后的变化:奥德加遇到什么犹豫不决的事情,再不是一个人处理,而是处处都询问马格努斯的意见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代表着奥德加再不把他的王子殿下当做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而是当做他的领主,值得他效忠的人了。
“国王的**是什么?”没有正面回答奥德加的问题,马格努斯反问道:“或者说,身为一个国王,他最想要什么?”
“在农民们看来,国王吃得饱喝的暖,就应该别无所求了;在贵族们看来,国王有仆佣有土地,就应该满足了——但是,可能吗?”
“人的**是无穷的,有钱,想要更多的钱,有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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