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已经很猛了。”张顺堂望着店门口拉风的进口跑车,没有理由还要
改装。
“干,我要改更趴更屌,开出去就要吓吓叫,这样可以吗?”
张顺堂想看清楚跑车,却越看越模糊,脸上湿湿热热的。“大仔!”张顺堂
哭了。
黄少隼头发梳到油亮,珍珠白衬衫敞开胸口,薄西装外套袖子短短遮到手腕
,衬衫袖口还跑出长长一截,皮鞋黑亮,走路喀喀有声。
“我回来啦!”
不论如何,余佑达还是探听到黄少隼坐牢的消息。只有余佑达背景最干净,
不管有多冒险,余佑达还是去探视了黄少隼。黄少隼和余佑达不着边际地闲聊,
要离开的时候交代不用再去看他,有缘就会再见。余佑达向张顺堂还有刘继朗转
达了这个讯息,然后三个人没有约定,各自放浪漂流。
从那之后,余佑达悄悄地改变着,用功念书,努力减肥。
张顺堂悄悄改变着,进入修车行当黑手,曾经可以变魔术的巧手开始成天沾
满油污黑垢。
刘继朗也悄悄改变着,在平价热炒餐厅当个什么都做的小跑腿,这几年除了
端盘洗碗已经可以进厨房帮忙切菜。
那桌客人尽点咸辣重口味菜式,厨房里师傅边炒边呛,刘继朗端菜时也被满
盘的腥红辣椒呛得猛打喷嚏。
“干,别把口水喷到菜啊!”张顺堂等不及上菜,看刘继朗同时端了四盘菜
,忍不住走上来帮忙。
“点这么多菜是不怕吃撑了吗?别过来碍手碍脚,我端盘子专业的耶!”
刘继朗边走边发牢骚。
把菜端上桌时,刘继朗愣地停下动作。
“欸,我还要一手啤酒啊!”
张顺堂不以为意,把刘继朗手上的菜端上桌放。刘继朗也不理袖子的油污汗
腻,就着袖子抹汗,顺便悄悄抹泪。
“喔,有哭喔!我看到了!”张顺堂取笑着。
“哪有,是辣椒呛的啦!”刘继朗又哭又笑。“大哥你喜欢吃什么?我叫师
傅把所有的菜都上一遍好不好?”
“我回来啦!”
放榜那天早上,余佑达从便利商店上完大夜班,揉着惺忪的眼睛,只想赶快
回家睡大头觉。走进家里的小巷子,瞥见沿路都挂着长串鞭炮,心里还想着最近
有什么民俗庆典吗?
忽然巷尾就炸起炮声,然后像是连锁反应般沿途鞭炮都一路炸响,整个巷子
霹哩啪啦纸花四射,烟硝弥漫,比拟神明出巡。余佑达才刚被吓得精神稍霁,烟
雾里就响起敲锣擂鼓声,华丽的醒狮摇头晃尾,马步稳实,大头佛手执葵扇领狮
走来。
狮头磨蹭着余佑达,弄得余佑达又热又痒。忽然狮口张开,吐出一卷红联,
上面苍劲的书法题字‘金榜题名’。余佑达又惊又喜,狮头狮尾揭开,是张顺堂
和刘继朗,余佑达开心地笑了。大头佛摇摇葵扇,取下面具,里面黄少隼满头大
汗,余佑达又笑又哭。鞭炮还响个没完,每个人都抢着说话,可是谁都听不清楚
对方说什么。
“我回来啦!”
就在夏玉婵又惊又悔地连结起五年来的恩仇网路,跑出去上厕所的黄少隼又
走回房内,手上牵着两只狼狗。方懿蕙听到狼狗喘气声就吓得哆嗦,夏玉婵也惧
骇着,但是不明白从何而来,只有吴心禅知道这两只狼狗在顶楼阳台做了整个下
午的日光浴还有干了自己。
黄少隼也洗去脸谱油墨,但是夏玉婵脑海里面并没有这张脸孔的任何记忆,
不明白场内所有自己种下的因从何都以他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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