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妙言押解进京的当日下午,司空少诚登了定北伯府的门。
“你准备怎样落家姐?”
司空少诚憔悴了许多,原本张扬的青春突然一下子飞走了似的,面容安静,行止沉稳。
“怎么落司空大小姐,不是我分内的事,而是京兆府的事。”独孤维唯道。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她也是可怜人,一个喜欢了一个铁石心肠的可怜人而已。”司空少诚语气悲凉道。
独孤维唯有些理解不了这话,讶然问道:“我们不肯放过她?司空公子,你是从哪里看出是我们不放过她?不放过她的只有她自己!喜欢一个人没错,错在对方明确表示不回应这份喜欢,却仍旧执着不放。没有希望依旧坚持那是愚蠢,有时候适当放手或许会花明柳暗,峰回路转。”
“人的感情哪里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二小姐说得轻松,那是因为事情没摊到你身上。”司空少诚言语无波道。
这些话说来有意思吗?你说没生在自己身上不能感同身受,我说若是我会洒脱放手寻找自己的春天。这样的争论有什么意思!
独孤维唯皱皱眉,道:“司空公子今日来到底有何用意,难不成就是来找我辩论喜欢一个是是对是错的?”
司空少诚垂眸不语,片刻才道:“二小姐毕竟毫无伤,能不能放家姐一条生路?”
“哈!”独孤维唯气笑了:“司空公子这话说的,好似我应该被杀死似的。因为我没死,所以你姐姐也不该死!”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司空少诚急忙分辨,此刻的神情倒有几分旧时的模样。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司空大小姐要怎么论罪,那是京兆府的事,我没有一定让她死,当然也左右不了京兆府决断。”独孤维唯认真说道,毕竟曾经跟司空少诚交情匪浅,他对她也十分照顾。
“宁王殿下派人给家姐送了一壶鸩酒。”司空少诚苦涩得说道。
“啊?”独孤维唯瞬间凌乱了。
唉!律法在这人眼里就是狗屁,不,连狗屁都不如。
这没人权,无法治的悲催时代!叫她一个法治社会过来的人有些接受无能呀!
不对!这不是她该感叹的,她该感叹的是萧恪对她的一片拳拳维护之心才对。
揉揉额头,道:“我只能保证劝说殿下交于京兆府处理这件事,至于京兆府依大魏律怎样判决就是他们的事了。毕竟司空大小姐做错了事在先,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司空少诚沉吟片刻,张了张嘴,最后道:“好!”
站起身子,一言不向门口走去。
“少诚----”独孤维唯在后面叫了一声。
司空少诚背脊一僵,在原地停下,却没有回头。
此刻他的脸上悲喜莫辩,神情复杂难言。
这是独孤维唯第一次这样叫他,以往都是客套的司空公子,这一声少诚充满诚挚、亲近,却也如同绚丽的烟花,刹那的美好,终将烟消云散。
“我会尽力说服家父,不为此事弹劾司空家,但----我们两清了。”
这是说以往的情谊不复存在,今后便形同陌路了。
司空少诚依旧不回头,涩声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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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名门贵女合谋买凶杀人一事,很快席卷了上京城。
不光买凶杀人,而且勾结的居然是土匪!这件事已经大大越了人们的认知。同时也为人们提了个醒,要加强子女的教育了,否则还不知道会做出多么坑爹的事呢。
林四小姐可不是把她爹坑得丢了世子的位置,自己还被除了族。除族一事别说她一个小姑娘,就是个男子也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后果,这时代没了家族的帮衬,简直寸步难行。
且不说她还和司空大小姐一起被判了流刑三千里,不得以铜赎罪。
司空大小姐倒是没连累家里,作为苦主,护短的独孤绍棠竟没有上书弹劾司空泽善治家不严。
许多了解他的同僚忍不住心想,难道是有更厉害的后招等着?
有跟他相熟的同僚难免要八卦的打听,独孤绍棠回道:“小女说了,罪不及亲长,她一人犯事跟她爹娘何干?”
“话不能这么说,子女犯错难道不是父母没有教导好?”
“唉,她都老大不小了,爹娘总不能总盯着她一辈子。是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处理事情的方法。一辈子那么长,但凡有个差错,都归结到父母身上,这难免对父母不公。再者说了,小女言道,司空家历代家主出任工部尚书一职,皆能够兢兢业业,勤勉为政,主持政务精明强干,游刃有余。如此贤臣能吏若因为子女不肖而丢官罢职,实在是百姓的损失,是朝廷的损失,更是整个大魏天下的损失!所以,她自己的过失自己承担即可,没有把爹娘家族都拖进泥潭的道理。”
这番话传出去,了解的固然觉得独孤家父女两个老小皆奸巨滑。大多数人都觉得父女二人宽宏大量,不以私废公,乃人之楷模。
传到司空泽善耳中,他都不知道该作何表现了,在书房闷了一下午,思来想去,最终得出个结论----子女教育是头等大事,不能交给内宅妇人便撒手不管。
看人家独孤家父女俩一搭一档,将不利自己的因素全部抹杀,还让人觉得人家气度恢弘,为国为民甘愿将私仇放下。
反观自己,养出个闺女没事就追着宁王一个爱好了,末了还闹了个买凶杀人的罪名。好在人家没给她加一个里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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