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叫声,那叫声中充满了恐慌惊惧。
独孤绍棠跟独孤兄弟抢出门查看。
独孤维唯也要出去,被沈氏按住:“别去!没穿鞋。”
独孤维唯知道她娘担心她,只好按捺住好奇心。
探头问站在门口的父兄:“是谁?怎么了?”
独孤绍棠没回她,面朝独孤维唯房间的方向沉声道:“没事了,回去吧。”
独孤维泽转头对独孤维唯道:“是叮叮。这丫头有心了。”
独孤维唯了然点头,估计是叮叮听到外面的动静,不放心她,所以起来查看,看到了她房里的尸体给吓着了。
独孤绍棠回头交代独孤维唯:“爹去看看,让人给你洗洗,就在这里歇吧。”
独孤维唯点头应是。
春葳春衣听到动静时已经出来,见一家人在屋里说话,没敢进房,只候在门外。
沈氏打发了兄弟俩回去,吩咐春衣打水给独孤维唯洗脚,她刚刚赤脚跑来,沾了不少灰尘。
等洗过后,留了春葳春衣在房里值夜。
毕竟刚出过事,沈氏心里难免害怕,房里人多些,也能壮胆。
等自己也收拾好了,一回头见独孤维唯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沈氏坐在床边看着女儿的睡脸,双颊白皙如玉,晕着轻红,有若上好的粉玉雕琢而成。眉眼精致,唇若涂丹,可爱之处,令人恨不得亲上两口。
着实难以想象这样娇花般柔弱的女孩儿,刚刚竟然杀人了!而杀人之后竟然能一倒头就酣然入眠。
沈氏都不知道怎么想自家女儿了。
轻叹一声合衣在独孤维唯身边躺下,心里胡思乱想,毫无睡意。
独孤绍棠进了独孤维唯房间,也不叫人,自己把灯烛点燃。
外面那么大动静,阿敏却仍呼呼大睡。
他摇摇头,心道,看来还得多加操练,这个样子怎么保护维唯。
伸手取过几上的茶壶倒出一杯凉茶,扬手泼在阿敏脸上。
中了mí_yào,无需解药,只凉水一泼即可。
阿敏一激灵醒来,抹了把脸一惊而起:“阿捷,是不是下雨了?”
她来都督府没多久,还以为仍在家中和妹妹相依为命的时光。
清醒过来感觉眼前有人,仰头看去,见是都督大人阴沉着脸站在面前。
急忙起身,作势要见礼,一低头又见自己身上只穿了中衣,一时间不知是该去取衣穿,还是该先见礼。
独孤绍棠早已转过身前行,声音冷冷传来:“回你的房间去!”
阿敏惊慌失措,搞不清都督大人深夜来此是要作甚,忙伸手在架上取了衣服,眼风不经意扫过蹲在地上的独孤绍棠,他面前赫然躺着一人,定睛看去,那人趴在地上,血流一地。
“啊----”阿敏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尖叫,衣服掉在地上也不自知。
独孤绍棠回头拧眉喝到:“鬼叫什么,还不快出去!”
阿敏诺诺应是,仓皇往外奔去。
独孤绍棠忽而又喝到:“回来!”待人回头又吩咐道:“管好自己的嘴巴,别乱说话!”
阿敏跌跌撞撞奔回后罩房自己的住处。
独孤绍棠叫人把尸体抬去前面衙署,找了间空房暂时安放。
亲兵来报,杜岩已经将人捉回来了,就在衙署等着。
独孤绍棠忙去前面衙署,准备连夜审理。哪知到衙署一看,哪里是捉到了人,明明是一具尸体。
杜岩面带惭色道:“小人追到人时,已经服了药救不得了。”
独孤绍棠倒没有怪他的意思。
现在口供是问不出来了,只能从尸体上入手,看能不能检查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杜岩是用毒的大行家,从尸体体表的症状大概就能判定是服了哪种毒药。
在等待独孤绍棠的空档,他已经把尸体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并结合那人服药后毒发时间,心里已经有了初步判断。
杜岩神色异常凝重,束手道:“此人所服毒药名为‘尖吻’,是从尖吻王蛇身上提炼的毒液炼制而成,中毒者身体僵硬,双颊赤红,舌头肿胀。而尖吻王蛇只有吴地才有。”
独孤绍棠猛地睁大双眼,咬牙道:“又是吴地!”
上次跟踪独孤维唯和独孤维清的就是吴地探子。
杜岩显然也想到了那次事情。
独孤绍棠在室内背着手走来走去,“维唯说,那人说来此找一样东西,他要找什么……”
他陡然停住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森然向杜岩望去。
杜岩的脸色瞬间变了,还能是找什么东西!
除了那把吴地世子费尽周折,不知杀了多少人灭口才得来的斜月弯刀,他也想不到什么东西能叫人大动干戈的寻找。
独孤绍棠显然跟他一个想法,双眼看在杜岩脸上。
那目光犹如实质,像把利剑一般,霎时将杜岩扎了个对穿。
杜岩额上冷汗直冒,一屈膝就跪下去,嘴里像嚼了青柿子一般,涩声道:“估计是那把弯刀惹得祸,小人没想到一把小小的弯刀竟闹出这些事,叫小姐三番两次遇险,小人真是万死难赎其咎。”
原来他们都想茬了,因吴地跟大魏天然的敌对关系,弁州又是战略要地。故而只要事涉吴地,首先考虑的便是战略因素,从没往一把小刀处想。
也没料到仅仅是因为这把小小的跟玩物似得小刀,吴王世子竟敢不顾双方一触即发的局面,三番五次派人入魏。
杜岩把事情前后串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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