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归荑在后厨备茶,一边与凝若闲聊。只见她甚是傥荡地在漠黎公主茶中倒了半勺巴豆粉,凝若再瞧着她满面春光,心头一惊,随即投向赞许的目光。
事后凝若决定还是去问个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家的乖乖小白兔开始丧尽天良了。
面对凝若明里暗里甚是委婉的提点,归荑抛以纯真的微笑,“长姐放心,这巴豆粉的量我是估摸好的,她不会察觉,而且她的肠胃不似常人,坚强的很,多数情况,巴豆粉起不了作用。”
凝若,嘴角抽了抽,“多数情况?”凝若牵过归荑的手,轻拍了两下,“你实话告诉姐姐,你给她下过几次巴豆了。”
归荑支颐细思,“算不上多,也就十几次吧。”这话回的甚是轻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丫头是在邀功。
凝若暗叹一声,“归荑,虽然长姐内心很想鼓励你,但行为上,姐姐要制止你,一次两次我们就当辨辨巴豆的真伪,下次绝不可如此,明白?”
夏归荑睁着那人畜无害的双眼,“那长姐您不是你给她使了几次暗器。”
“这使暗器是练武之人的事,这练武之人的事能叫事吗?”凝若竟不知会被抓到小辫子,无耻辩驳道,细想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使了暗器?”
“每每公主要找我是非时,便会突然踉跄,紧接着长姐便会将我支开,”说着归荑甚是同情地看了眼凝若,“长姐,你这招和巴豆相比,真不高明。公主也是看的出来的,只不过她对我偏见颇深,总觉得是我做的,只是还没逮到机会对我打击报复罢了。”
说是使暗器其实是扔小石子,只不过凝若的武学修为较低,不通穴道,不善力道。因此极易被察觉,但就算自己武功差,被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察觉还是很丢脸的。
曾经自己也在她手上吃过亏,不过好歹自己有点功底傍身也不至于受大罪,但归荑那纤手细腰栽在漠黎手里,哪还会存个人形。因而每当漠黎下手之前,凝若总会加以妨碍。回头想想,自己是有些护犊子心切,既然是护犊子的事,未能尽善尽美不正说明了自己的赤子之心吗?想到这,被察觉一事便显得亲切起来。但还是挺对不住归荑,毕竟自己作的事,却惹她一身腥,有些良心不安。
凝若表情略显愧疚,“那真是难为你了。”
归荑挥挥手道,“不为难,不为难。我下巴豆这件事,殿下问话,我把你供出来了。”
凝若额头紧了紧,“这?”
“我义正言辞地告诉殿下,我下巴豆是因公主将你用了私刑,遂下了毒手,”归荑喝了口茶,“诚然,我的确是因为这档事,算不上欺君。而且若是说是为了长姐,殿下处罚时也可轻些。”
凝若敲了她一脑袋,“你太天真了,对付萧何,哦不殿下这种老狐狸,主仆情分这种道理是用不得的。”
“可是陛下并未处罚我,如今我加巴豆,殿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归荑揉着额头,哭丧着脸道。
凝若回忆着萧何的言行举止,怎一个表里不一可以说尽,哪道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笑里藏刀,居心叵测,人面兽心都不足以描述萧大殿下的过人品格。可听归荑说来,果真人是复杂的,毕竟像萧何这种没羞没躁,没皮没脸,寡廉鲜耻之徒也有一天会散发出人性的光辉,着实是生物界的一大奇迹。
在凝若暗搓搓地或铺排或赞誉萧何时,对归荑,凝若一时不解。
遥想番邦,有一犬,其形如狼,其声如狼。幼时甚是可人,每每见之皆欲将其拥入怀中,耍玩逗弄。唯有一憾,荏苒光阴,其形愈发魁梧,其行愈发不知所谓,后人常称此犬为二傻子犬。
想来,对归荑也是这种感觉,初知眼前这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是自己的妹妹时,凝若内心是激动的,总算有一个女儿不辜负爹娘的血脉,容颜脱俗,举止娴静。熟识之后,难免哀叹一声,自家的白兔真是近墨者黑,狐狸本色初见端倪,原先总担心言清的糙汉子个性会苦了自家妹妹,思量之后,凝若隐隐觉得挺对不住言清的,这倒霉孩子怎么这般性情纯良呢?
萧何一大早就把凝若叫进了承明殿,刚进门便见萧何一袭长袍望着窗外,手中还端着一个金线勾勒的红漆木盒,这木盒的漆上的极好,油光水滑,像是浮起的凝脂,这金线勾得也恰到好处,小巧精致的梅花纹路蔓延整个盒身。
也不知这盒子里藏了什么宝贝,莫不是他良心发现,想拿什么安抚自己在承明殿受的罪,要是这盒子里的东西贵重的话,自己还是宽宏大量的原谅他吧。
凝若请了个安,萧何瞧了瞧她,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她,“把这个存到库房去。”
凝若对萧何的恨意又增了三分,自己一大早急急忙忙赶来竟只是为了安置一个物件,更何况库房整理凝若向来没能插上手,“库房不是一直由归荑在管吗?”
“孤觉得,这东西还是由你安置好些。”
凝若暗自呜呼,还有这个道理,库房里的东西还有灵性不成,不由得对这盒子里的东西更加好奇起来,里面不会有什么机关吧,到时候自己熬不住打开了,立马一脸灰?
萧何见凝若脸上存疑,对自己满是不信任,“你若好奇,可以打开看看。”
这么一说,凝若更加坚定这盒里藏了什么,但不看又觉得对不起自己,于是灵机一动,把盒子朝向萧何打开了,可以发觉,萧何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但除此之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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