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文老爷大摆宴席,招待起他们。席间站在一旁的文管家很是知书达理地给文小姐和萧何扯起了红线,文小姐自是一话不说表情肃穆,萧何却状态甚佳,时不时地夸了回去,表情很是受用。凝若不自觉地打量起文小姐,这姑娘长得像极了她娘亲,明眸皓词,甜美娇憨,看上去本是一幅天真烂漫的稚嫩模样,眼角处的桃花痣却又略带了些妖娆风韵。萧何那纨绔子莫不是真看上人家了?一时凝若同情起曹家少爷来,遇上这般恶棍,这段姻缘着实凄惨了些。
凝若之所以对曹亦心生怜悯,只因有着一面之缘,初到黎山郡时,坐在小馆阁楼里吃饭,便瞧见了骑马经过的曹亦。
凝若瞧着曹亦,“长得真是俊啊,温文尔雅,怪不得文小姐非他不嫁。”
“大姐,你注意点形象,你现在是男装,对着个公子流哈喇子,怪诡异的。”一旁言清提醒道,“在说,论俊俏,您身边不是就有一个吗?”
萧何在旁边听着,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只见言清一拍胸脯,“比如说我。”
萧何:“。。。。。。”
凝若摇了摇头,“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凝若收起纸扇,点着远处的曹公子,“你瞧曹公子,长得温文尔雅,举止有礼有节,心地更是表里如一。这般纯粹的俊俏公子,很少见啊。”随即,凝若又转头指向言清,“你看你,长得眉清目秀,内里却是个头脑耿直的少年,”一个停顿,“这样说来,也很少见。”
“大姐,你这是在夸我吗?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凝若带着关爱的眼神看着他,“那是自然。”
言清暗戳戳地指着萧何,细声道,“那萧公子呢?他如何?”
萧何仍吃着自己的饭,耳朵却微微动了动。
凝若叹了口气,“你可听说过九尾白狐幻化成美人骗取人心的故事?”
言清点了点头。
凝若在背后指着萧何道,“这位与狐狸有异曲同工之妙。”
言清重重点了点头。
这一沉思,沉思的有些久,连大智慧的文老爷也发现了端倪,“苏公子这般看着小女,不知所谓何事?”文老爷果真直接,这么一问,凝若连个台阶都没法下,神色慌张,脱口而出便是,“我在想曹公子。”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哪壶不开提哪壶。凝若此言一出,原本表情肃穆的文小姐立马表情讶然,死死盯着凝若。原本在谈笑风生的萧何也是一改脸色,面色诡异地瞧着她。文老爷也许并未碰到比他更直接的人,一时竟也不知从何回应。
凝若自知是自己说错了话,想要自抽嘴巴,但大庭广众也不好下手,想要挽回余地,却又脱口而出,“我是在想,曹公子的眼光倒是甚好。”说完这句,凝若更想抽自己了,怎么又提曹公子,这是人家文老爷的心结,你这动不动就戳人家痛处,是何居心。好歹现在自己也是个谦谦公子形象,在人家爹面前公然觊觎人家闺女,这份色心还真是坦诚。
此时,端坐在一旁的文夫人很是端庄地瞧向自己女儿,“文昕,苏公子这般夸你,怎么一句不说,越发不懂礼数了。”
“多谢苏公子赞赏。”
整个席间,苏公子都低头吃完了饭。
客房之中凝若正在深刻检讨,羞愧难当。一阵敲门声不适时地传过来,凝若回头一看,文小姐早已敲门进来。文昕作了个揖,“见过苏公子。”便自顾自地将房门关上。果真黎山郡的女子就是豪迈,今日自己已露色心,如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泰然自若。凝若想起自己席间虽有些羞愧,倒还算泰然,一是自己也是女儿身,不必太过矫情;二是早已被抢过亲,女儿嘛,总是有主动些的。
凝若拿着折扇拍了拍手,“文小姐深夜拜访,不知所谓何事?”
只见刚刚还在走冷傲风的文小姐此时却低头啜泣起来。凝若一惊,文小姐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虽自己和她都是同性中人,可是要是被谁撞见这般场景,还以为苏某人占了她的便宜。速度快点传到她那大智慧爹爹耳朵里,恐怕他要带着全郡人杀过来。
“文小姐,你你你,这般是,怎么了?”
“文昕在此恳请苏姑娘。。。”话未说完,文昕便给凝若行了个大礼。
凝若赶忙扶起她,“苏某怎受得起文小姐这般大礼,文小姐有话不妨直说。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文昕拭了拭眼角的泪,“文昕虽然愚钝,但苏姑娘是女儿身,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凝若面色沉着地打量着文昕,叹了口气道,“若是文老爷有文小姐这般智慧便好了。”
听见有人这般诋毁她爹,文昕却露出了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所言甚是啊。”
文家与曹家一开始倒也不似这般水火不容,反倒渊源颇深。文渊本与曹公是同一届的秀才,又同时考上进士,关系自然不一般,文渊为人豪气,而曹公则更沉稳内敛,性格也很是相投。成婚后,两位的夫人也同时怀孕,一个江湖算命的道士路过黎山郡,便给两位夫人算了一卦,说文夫人怀的是公子而曹夫人怀的是千金。于是,两家也顺理成章地结下了娃娃亲。可事与愿违,偏偏文夫人生了女儿,曹夫人生了儿子,本来这也是皆大欢喜之事,娃娃亲照样结,可是却愁了文老爷。文老爷早就在十里八乡吹下牛皮,说自家儿子要娶曹家的姑娘,如今确实自家闺女要嫁给曹家的小子。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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