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好,我是过路的,口渴要碗水喝可以吗?”陈俊冲着正在大树下纳凉的一位老者说道。
老人连忙从躺椅上起来,抹了抹眼睛,看着陈俊说:“小伙子,你是从哪来啊?瞧你这一身汗。”说着,领着陈俊往屋里走去。
“给,小伙子喝水,这是我早晨就倒下来的凉开水。”
咕咚、咕咚,陈俊把一大碗水倒进了嘴里,把碗放下,掏出根烟递给了老汉。
“大爷,您这水是自来水吧?”陈俊知道莲里的各个乡镇都已经基本上通上了自来水,农村则还没有。
“是啊,不吃自来水不行啊,你看现在的阳江水还能喝吗?”老人吸了口烟,无奈地说。
“那这水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老人回答道:“以前这阳江的水蛮清的,娃儿们经常在里面游泳啥的。自从前两年那该死的颜料厂投产后,这水不但不能吃了,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你们就没有向乡里反应反应吗?”陈俊引导着老者。
“反应了啊,别说乡里,我们连县里都去反应过了,可是有什么用呢?环保局也派人来过了,说检查下来,什么指标正常,我们也不懂。
但你看那河水,都变成酱色了,这还能正常吗?”老人指着不远处的瓯江激动地说。
“您刚才说的颜料厂在哪儿啊?”陈俊装着不经意地问道。
老人的手指向了西南方向,恨恨地说:“就在那。”
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陈俊隐隐看见多个金属罐状的物体,看来这家造颜料的规模还真是不小。
告别了老人,陈俊到路上拦了一辆“摩的”,处州人称载客的轮摩托车为“摩的”,司机是一个黑瘦精干的汉子。
“到前面的颜料厂。”陈俊往西南方向在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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