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通试了半天,见罗盘对聂先国没有反应,就伸手掏出五帝铜钱剑来,这五帝铜钱剑是用清朝五个兴旺时期在位的皇帝所发行的铜钱拼成的一柄宝剑。铜钱是流通之物,经过成千上万的人的手,最是阳气旺盛,阳气旺盛就专克邪祟。尤其是这五帝钱,就是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这五个朝代发行的铜钱。由于这五个朝代都算是清朝旺盛的时代,所以这些铜钱的阳气更比一般的铜钱重。一般的邪祟见了这剑,总会有些反应。志通掏出这剑来,在聂先国脸前晃了晃。
聂先国好奇地看着这把宝剑,问道:“道长,这宝剑怎么是铜钱做成的?这有什么用处呢?还是说这就是一件工艺品?哎,别说,倒还真是挺好看的。”
说着话聂先国又转过头来问柳爱国:“柳队长,怎么这位道长也是有什么案子要你们处理吗?”
志通见聂先国见了五帝铜钱剑也毫不畏惧,心中也是有些吃惊,就又伸手去包袱里拿出一张黄纸符来,上面用朱砂笔画着天官伏魔印,伸手就向聂先国贴去。
聂先国也不动,也不避,任由志通把符贴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惊讶地问道:“你这个道长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你贴这个到我身上做什么?”
志通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你到底是什么邪祟?还不快现原形!”
聂先国冷笑一声,道:“我现了原形怕把你道长吓死。”
旁边柳爱国突然大喝一声:“聂先国,你放老实点。不要耍花样!”
聂先国转过头来,冷森森地看着柳爱国,道:“我为什么放老实点?我又有什么不老实的?我耍的什么花样?柳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聂先国这时说的话,语气严峻,屋子里仿佛突然温度降低了几度,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柳爱国打算用怒火压制住自己的恐惧,他大声喝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还不清楚吗?”一边又对几个警察道:“把他给我铐起来!”
这几个警察早就在一边准备了多时,这会儿听了队长发令,一起饿虎扑食一般向聂先国扑去。
可是忽然间,这屋子的地面颤动了一下,就仿佛发生了地震,几个警察的脚一软,没能走到聂先国的近前。
聂先国脸上是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简直有点悲痛欲绝的意思。他冷笑了几声,然后屋子里的几个人看到他的身形慢慢地变形、扭曲,化作了一团烟雾,然后就这样,慢慢地消失了,凭空消失了,就好像是放完鞭炮后的一阵烟雾一样,慢慢地消失了。
屋子里的几个人无不惊骇,都吓得几乎迈不了步了。
过了许久,柳爱国才定下神来,问志通:“道长,这是怎么一回事?”
志通苦着脸道:“我也不是很明白,这大概是什么东西成精了。反正那个家伙肯定不是鬼。”
见这著名道士也不明白,柳爱国无奈地咂咂嘴。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还要善后。
公安局外松内急地又对聂先国搜寻了一番,可是哪里找的到?
警察们又调查了聂先国的家庭背景。因为原本聂先国是个非常普通,非常不起眼的人,所以一向没人十分在意他,他也没有结婚,社会关系也极为简单。可是这次一调查,警察们才发现,聂先国档案里面的一切信息都是假的,他档案里所写的那些老家的亲人什么的都是假的,他上学的经历等等一切,都是编造出来的。他所谓的小学同学、中学同学、大学同学,都或者是虚构的人物,或者说虽然有这个人存在但是却根本不认识什么聂先国。
这个聂先国到底是谁呢?现在这成了一个谜。
他们学校的领导和同事都说,聂先国平时是个十分不突出的人,待人随和,不积极参加社交,三十几了连个恋爱也没谈过。平时工作表现一般,学生们老师们都对他印象不怎么深刻,甚至现在如果让大家说一说聂先国这个人,大家都觉得无从说起。无非就是一些上课下课的琐事,连和人吵架拌嘴的事情都没有。
聂先国在教育局,在他自称母校的大学里都有档案存根,档案存根和他在工作的小学里留存的档案吻合。就是一样,比如说他自称是华东大学中文系83级毕业的,他83级的同学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也就是说,除了档案,聂先国没有任何证明人能证明他的历史。
现在这个人就这么从大家眼前忽然消失了。
志通道士后来又和师兄志广道士一起查阅了许多道教的典籍,可是都没办法对这种现象作出解释。
公安局的柳爱国后来也咨询过宗教界的其他人士,可是无论是和尚还是道士,还是神父、牧师或者是阿訇,没有任何人能对聂先国这种情况做出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
公安局的上层领导就这件事情下了封口令,对志通道士也进行了保密教育,再之后渐渐地,这件事情就被人们遗忘了。
志通临去世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徒弟妙宝道士,并一再叮嘱妙宝要保密。不过因为这件事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钟国华他们也不是外人,妙宝今天就把这桩公案又提了提。
这要是在以前,钟悦肯定不信,觉得又是老道士瞎掰呢。
可是现在,不由得他不信。
因为就在他的身边,就坐着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陶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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