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还得给侯爷道喜呢。”
崇远侯摇头着苦笑。
“公公哪里的话?本侯又是喜从何来啊。”
“瞧您说的。”林公公抖了抖怀里的拂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常青树,对着最上头的高枝虚虚一指,笑道:“今日娘娘能与您家的姑娘张目,那日后,即便是站不到那上头儿,只怕也是能一世荣华、享之不尽的。”
崇远侯心里一惊,连忙抓住了林公公的手指。
那上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站的。毕竟那里既是料峭,又临着不测之渊,稍微不注意,恐怕就得摔个粉身碎骨、性命全无。
别说锦瑟无意,即便是她有意,日后又站了上去,那他也是要给她拉下来的。
“借公公的吉言。”侯爷虚与委蛇,借着宽大的袖袍,又偷偷地塞给了他一个藏青色的荷包。
“好说,好说。”林公公掂了掂颇为沉重的荷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不过……都这个时辰了,怕是皇后娘娘等的也急了,那奴才就先回御花园,就不打扰侯爷了。”
见林公公都这么说了,崇远侯自然不会再拦着,而且在他也是巴不得这个老油条赶紧的滚了。即便如此,侯爷还是客气地说了一句。
“公公,请。”
林公公将荷包揣进怀里,甩了一把拂尘。“侯爷,您先请。”
于是两人再也无言,各自离去。
林公公转身去追了锦瑟的轿子,至于失了心头宠的崇远侯……赶车的车夫也只能在奸佞之臣的哀怨中,改道去了上书房。
又说锦瑟那边,许是宫人们的脚程快了一些,还没等后头的林公公赶上来,就已经到了御花园。
锦瑟下了软轿,宁嬷嬷在一旁虚扶着她的左臂,又由前面的一个女官引着,一行三人在诺大的园中左右穿引,不多时便瞧见了一间暖阁。
反正皇后娘娘她是没看见,就只瞧着了暖阁内外,或三五成群、或形单影只的站满了盛京中的各家贵女。
于是锦瑟和嬷嬷相视一笑,两人心中明了。
那位女官直将她引到了暖阁前,而后对着各家的姑娘念喏道:“锦瑟姑娘到~”
一听是锦瑟,贵女们便知道了她就是那个崇远侯府新来的嫡小姐。一时间,贵女们也不想着明争暗斗了,呼啦啦的全部都围上了她,里里外外的瞧着这位未来的“武昭王妃”。
等那女官退出了园子,穿着一身宫装的昌平公主才迟迟现了身。
昌平公主看着纤弱的锦瑟,不假思索的问道:“你就是那个与小皇叔做了婚的倒霉鬼?”
锦瑟掩着嘴,轻声咳了一下。
瞧这公主说的,什么叫做倒霉鬼?难道她与武昭王做婚,就真有这么晦气?
“你看看你,竟然是这么弱的身子。”昌平公主比划着锦瑟的身形,继续说着,丝毫不在意她会如何。“小皇叔是要去边关的,你能不知道?况且,日后他还是要回封地的,陇西那里又是山岭雾障,你可怎么受得住呀。不行,我得去给父皇说说,总不能白搭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昌平越说越利索,根本不给锦瑟和其他姑娘说话的机会。即使没机会,可还是有道声音插了进来。
只听有人欣喜的说道:“我的好妹妹,姐姐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话落,一个笑面的美人就从昌平公主身后硬生生的挤了出来。
“你给我闪开些。”笑面美人一边推着昌平公主还一边不满道:“你且叫我过去,让我看看我那失而复得的妹妹。”
遭到挤攘的昌平怒目,也毫不示弱的伸手捏上了笑面美人纤腰上的软肉。
“和夷,你这个坏心的。怎么了?这是有了妹妹就要丢了手帕交吗?”
和夷再也绷不住脸上的笑颜,直被昌平掐的娇声尖叫了,随即又开口求饶道:“好昌平,好公主,你就饶了我吧。”
“哼,今儿,看在我未来小婶的面子上,我便饶了你。”见和夷求了饶,昌平也就放了手,但又威胁道:“日后,可再不敢如此挤兑我了,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
和夷白了昌平一眼,她揉着腰,在众多姑娘的窃笑中缓缓走近了锦瑟的身边。
锦瑟望着和夷,眼中也是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和夷其人,她自然是知道的。因为这位和夷郡君,也算的上是与她一同长起来的。虽然说两人不是亲戚,但是和夷的父亲乔平山,却是她的外祖父辅国公一手提拔上来的。
从当年的军中布衣到如今宁西伯,天知道国公府出了多少了的力气。
好在宁西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他这么多年,也一直仰慕着裴家,又自知是辅国公有心栽培他,所以平日里不论是在军中还是朝前,对国公府都是唯首是瞻。
锦瑟默默地在心里总结。
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这个宁西伯,靠谱儿!
这时,和夷已经走到了锦瑟面前。于是她看着锦瑟,锦瑟也望着她,两个姑娘就这么四目相对,各自打量着对方。
没过多久,向来喜欢嬉笑的郡君就绷不住了,她将脸扭到了一边,自顾的笑了起来。
“你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每次见到你,你都是不肯轻易笑的。”终于,笑够了的和夷又将脸转了回来,看着脸上始终挂着浅笑的锦瑟,和夷哀怨叹息着。“咱们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锦瑟轻浅一笑,扬起了嘴角,劝告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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