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她的庶女出门游玩,哪怕只在外住一天,也要带两大箱子衣物。
清沅已经不像当年十四岁时候那么单纯了,她看得多了,轻而易举识破了玉苓。玉苓哪里是忘记带骑装呢,其实就是没有,而且无力置办太多东西。
不过玉苓很会掩饰。入宫之后也就在骑装这事情找清沅帮了一次忙。之后宫中每月都会给她们十两银子的例银。这比许多高门大户家的小姐例银高多了。清沅在家时候例银不过三两。
除了例银,宫中皇后公主还会有各种赏赐,只要不漫天撒钱,银钱上是不愁的。所以玉苓后来没有手紧过,妆扮也和宫中偏好越来越像。
之后她又和燕王好了,被皇帝点做燕王妃之后,宫中赏赐源源不断,大家那时候都赞叹不已。借骑装的小事清沅早就忘记了。
现在她都想起来了,小事虽小,却可管中窥豹。
搅动清沅心境的,除了玉苓,还有燕王。这一对夫妻可把她愁死了。
她一味骗自己是不行的。她起身走到桌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飞马”两个字。若燕王真的和她一样,是回来重来一遍,她该怎么办?
难道束手待毙么!
清沅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如果燕王和她一样,那她恐怕很快就要因为这件事情被识破了!她浑身一下子没了力气,只能把笔一摔,躺在榻上。
云茉送完衣服回来了,来向清沅回话,就见清沅躺在榻上。她关切问:“姑娘可有不适?”
清沅慢慢坐起来,她心中已经大致拿了主意,只是还没有把握。
她苦笑了一下,问云茉:“衣服送过去,玉苓说什么了?”
云茉道:“玉苓姑娘开心得很,说谢谢姑娘。我走的时候她准备试衣服呢。”
清沅点点头,不再言语。
思华宫中,燕王正在作画。他不陪着太子,单独一人时候向来十分安静。宫人背地里对他的议论他也知道,无非是说他十分沉闷,对下人也不和气。
他画完一株梅花时候,见身边的内侍郑九走了进来,便放下笔,擦了擦手,问:“东西买回来了么?”
郑九恭敬道:“都买齐了。”
燕王点点头:“不缺钱吧?”
郑九道:“殿下给的钱够,小人还余了点。”
萧广逸这才露出一点笑容,道:“东西放下吧。”
郑九放下东西要走,萧广逸又叫住他,顿了一下问:“还有人想买这东西么?”
郑九道:“只有小人一人去买,买了就回来了,没有耽搁。”
萧广逸让他把东西搁下出去。
那是一只旷石阁的盒子。旷石阁是做笔的,也卖书,宫中也会用这家的东西。
萧广逸打开盒子,上面一层是四支上等狼毫笔。他拿起笔把玩片刻,才打开下一层,里面是几本刚印的新书,不过是些民间话本。他翻开其中一本,中间掉出一张笺纸。
那才是他想要的东西,他打开纸,仔细读起来。
☆、第十六章
萧广逸之前并未想过,还会有一个人和他一样从过去回来。
他刚刚醒来时候,是在黎明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切,他还以为这是自己死前的幻觉,他像个游魂一样赤脚在寝宫中走了一圈,一直看到冬天的暖阳升起,他才相信这是他的前生,也是他的福报。
当时正是腊月初七,和十几年之后一样,宫中正忙着准备过年。只是这时候宫中还一片宁静祥和。父皇还在,顾皇后还维持着贤妻良母的做派,对他十分和蔼。
谁也没瞧出来他的异样。一切都和十几年前别无二致。但这一次,他已经知道前路等着他的是什么,这一世有仇的报仇,有恩的报恩,一切都应当归于原位。他上辈子最大的遗恨不是没有夺下皇位,他最大的遗恨是恶就在他眼前,他却已无力斩除。他残存的那一口气还是没能撑到回京。
这一世,他终于可以做到了。
萧广逸上辈子虽说是在边关磨砺出来的,但从小在宫中他就知道藏拙了。
一开始是被生母许婕妤调/教的。
太子开蒙晚,还时时因病断课。他早熟,无意抓着笔和老内侍学写了几个字,背了一首诗。听到他背诗,许婕妤并未显露半分开心的神色,她甚至慌乱得哭了出来。
之后教他写字背诗的那个老内侍就不见了。
萧广逸渐渐明白了,他越懂事,就越沉默。他懂许婕妤的难处,他不会使她为难。
何况太子是兄长,是君,他是弟弟,是臣。论情论理,他都应该尽力做好一个影子。
上一世在宫中时候他做影子一直做得很好,或许这就是顾太后后来为什么那么震惊的缘故。
如今重来一世,萧广逸很清楚,顾皇后这时候对他和蔼,只是因为他安静,顺从。若他陡然性情大变,做过了火,露出马脚,顾皇后是不会轻易放过他和许婕妤。
虽然有父皇在,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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