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都不愿接受的样子,就这样被他失望地指出来了。
她鼻腔呼了呼气,挺直了背,再一次掩护好自己。
“没错,我就要帮薄一天,谁让我讨厌你!”
看吧,她又撒谎了。
这一天里,她怎么撒了那么多谎。
*
这晚对季豐说的话,季蓝违了心,蒙着被子大哭了一场。
季豐可没有读心术,当然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他能认的,也就只有她说出口的话了。
“讨厌他”。
他长居国外,两人鲜少见面,每年也不过寒暑假的相处,并且大半时间是碰不到一起的。
小女孩的心思最难猜,尤其她现在这个年纪。
季蓝左不过十二三岁,他知道她不比别的女孩单纯可爱,但总有她自己的个人色彩,却也蛮横得可爱,像只目中无人,还不肯上岸的小天鹅,总在自己的世界游来游去。
他偶尔隔岸望见湖面,从未近观,但把她当作妹妹看待。
季豐思索了一番,认为或许是自己的回归,撼动了她在家里的地位,分走了石曼和张阿姨她们的关心。
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原因了。
他不像让自己在小姑娘的心目中,成为一个“讨厌的人”。
于是第二天,季豐便返回了温哥华。
飞机在长空呼啸而过,明亮的日光刺痛了季蓝的眼。
她的失落像这学期刚刚学到的,深不见底的宇宙黑洞。
也终于明白,过分追求某些意义,反而落得一塌空虚,竹篮打水一场空。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又是几年后了,开启你们要的ff视角
☆、第 44 章
季豐睡了一觉。
飞机在上万英尺的高空行驶了十几个小时, 气压不断地变化, 耳内也时不时发生小小耳鸣, 所以他这一觉睡得非常不痛快。
直到机务人员中英交替着提醒, 本航班还有20分钟即将落地时, 他才摘下了眼罩。
窗口外的光亮让他猛地一下很不适应。
登机时还是深夜,这会儿晴空万里, 经历了漂洋过海,地下已见到熟悉的城市规模。
深冬的城景尽显苍茫, 据说过几天就会下起今年的第一场雪。
季豐取了行李,随着人流走出出口。
接机口在b1,他直接乘电梯去了上面的机场大厅。
石曼习惯把车停在上面等他, 而不是守在接机口干等。
上去后, 一边找寻着石曼的身影, 同时给她打了电话。
说好了来接他,石曼解释公司有事,她已经拜托季蓝来接应了。
季豐觉得, 倒还不如让他自己打车回去。
毕竟,与季蓝几年不见,印象里的她依然是个个头连他肩膀都不到的黄毛丫头。
他环顾了一圈, 并没有在大厅看到小孩的身影。
刚好有人打了电话过来,他很快听出来, 这是季蓝的声音。
她那头同样嘈杂,机场广播的声音,不光存在在他这里, 也从听筒那端传来。
她在那边似乎还在到处张望,说:“你下飞机了是吗?我看到你的航班已经到了。”
季豐又回头看了看,说:“你在哪儿?”
光亮的地板一尘不染,旅客们和窈窕的空姐各有各的轨迹。
“我在接机口,你已经出来了?”
她说着的时候,季豐早已拉着箱子往手扶电梯处走去。
他手机握在耳边,站在半空的玻璃护栏处往下望,这就在接机口的地方,看见那个不断往里张望的背影。
“回头,我看见你了。”
季豐说完,拿下手机放回口袋里。
下方的女孩钝钝地转身,手机还贴在耳朵上,仰头朝这里望过来。
第一眼,不用别处寻找,她便对上了他的眼睛,好像有感应一样。
季豐垂眸俯视,稍显意外。
这样的季蓝,并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了。
以前的季蓝也是漂亮的,在同龄人中最是出挑,但点到为止,也只存在清秀的程度,是个还未褪好毛的小天鹅。
缺席了她的蜕变过程,于是如今的对比更加深刻。
现在的季蓝,已经从看不出什么看头的花骨朵,摇身一变,变成一朵清新扑鼻的山茶花。
雪白的外套毛绒绒的,领口高高围在她下巴上,她仰脸一笑的时候,更显得明眸皓齿。
他眼中的讶异回过神,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她。
很快,季蓝大步朝这边走来,爬上行动的电梯,心急地还要步行助力。
季豐在原地等着她,她三步并两步地跨上来,站到面前时,发现她个头也长了好些。
初初见到他的惊喜也就只有抬头望过来的那一刻,她依旧是不活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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