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是一片狼藉。
黄沙漫天,人与猛兽混杂在一起。
分不清到底是谁与谁在厮打,人与人在互相撕扯,人也与猛兽在互相抗衡,有的猛兽在猛扑之后咬下人类的头颅,也有猛兽在混乱中咬断同类的喉咙。
温热的鲜血不断的pēn_shè到她脸上,带着腥甜的味道。
身上的月白色衣裙已经浸染上无数的鲜血,晓晴天却不知疲惫,她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随手拽过手边的生物替自己抵挡身后不断破空而来的袭击,至于那替自己去死的是人还是兽,她却无暇顾及。
像一个没有心的人。
穿过战场,是另一片战场,战场之后接着战场,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了混乱之中,所有人似乎都成了只知道战斗的机器,整个世界被碎肉和喷洒的鲜血充斥。
晓晴天机械的挪动双腿,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她知道自己是在寻找,找什么呢?
她慢慢停下脚步,迷茫的望着这仿若地狱的地方,她究竟在寻找什么?
如果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寻找什么,那寻找还有意义吗?这场混乱还有意义吗?
她猛地奔跑起来。
当然有的,她一定会找到的!
她在寻找的东西,一定也如自己一样,一刻不停的在寻找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头顶的太阳落下去又升起,升起又落下,周围的战役却一直在继续。
没有星星的黑夜不知何时也看不到了月亮,她在无边的黑暗中摸索着向一个地方而去。
去哪儿呢?她问自己。
当然是去他在的地方!
夜幕好似被谁撕破了一个口子,东方突然出现一道光芒,随着黑暗渐渐退去,她看清了自己停下来的地方。
几人高的岩石在一片黄沙中安安静静的立着,灰黄的岩石上还有着未干的血迹。
上面两个大字仿若是鲜血写就:
旧途
旧途!晓晴天脑袋猛地发疼,她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这突变将巨石周围的空气渐渐带的波动起来,一个红色的人影在这波动间渐渐显现在巨石另一边。
“虹缨...”
那人忽然开口。
晓晴天猛地睁开眼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飞影窝在床边睁着一双黑亮的眸子看着她。
原来是做噩梦了...
晓晴天拍拍自己的胸口从床上坐起来,房间的窗户开着,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她起身下床。
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静静的盯着窗外夜空里偌大的月亮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飞影窝在她腿边时不时的低哼一声。
与此同时,另一间房内的吴清秋也猛的睁开了眸子。
心脏好似被刀剜过一般,泛着真实的疼。
睡梦中的自己好似一直在等什么人般,他狂躁不安,暴躁的想杀人,他将这世界搅成一缸浑水,却仍旧在那里等着,一直等着。
他等着,一步也不愿离开。
可是他在等什么呢?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一定会来,哪怕这世界混乱到没有希望,她也一定会过来,与自己在一起。
原来是她...吴清秋想着,无意识的呢喃着睡梦里的两个字。
虹缨...
黑暗里的一切被拂过,阳光一如往常的洒满这个古老的小镇。
窗外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
可爱的兔子面具在床头挂着。
年幼的男孩捧着刚采摘的粉色天果花献给还吮着手指尖的小丫头,晶莹的露珠从花瓣上滚过砸到地上。
又是新的一天。
晓晴天下楼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起了床。
“晓小姐。”楼下仅有小高在等着她。
“嗯?”晴天坐下来开始吃早餐,用眼神向他询问。
小高下意识搓了搓手:“白日里镇子上有活动,小少爷已经在一早的时候去了,您要去看看吗?”
晴天夹菜的手顿了顿:“小西小北也跟着他去了么?”从昨夜走散之后她就没再看到那两个丫头。
“他们啊...”小高搓了搓手,“他们两人有别的事情要做。今天换我保护您。”
晴天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一边夹菜吃一边想事情。
小高却不知为何自顾自的开始说话:“其实不就是几朵天果花么,要不是别的地方没有,天果镇哪能凭这个做文章啊。”
小高语气的不忿特别重,重到晓晴天无法忽视,她停下筷子,不动声色的接话:“怎么?”
“就是没意思嘛,还想威胁...”话却猛然一顿,“我就是觉得几朵花没看头,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人觉得这个天果花节热闹的。”
那个“威胁”他收的极快,晓晴天却仍旧听清了,今早一下楼她就注意到小高不太对,慌乱的心跳声和不自然的小动作都说明他在意图阻止自己发现什么。
他在阻止自己发现什么呢?
晓晴天唇角微勾。
看来小高嘴里这个没意思的天果花节自己还真是要去一趟了。
将筷子放下,晴天施施然起了身:“走吧,我们去瞧瞧那个什么天果花节。”
小高脚步一顿,强撑着的笑脸眼看就要垮下来:“晓小姐您真的要去?”
晴天点点头,一步一步沉稳的往外走去。
“带路吧,小高同志。”
这天的天气极好,晴空万里。可能是因为天果花节,街道上几乎没有人,燥热的空气里浮动着丝丝甜香。
晴天用力嗅了嗅,小高便迅速上前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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