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送史密斯的东西,送容先生的东西,又花多少钱了?我也不用你送我什么特别贵重的,关键在心意。只要是你的心意,你就是送我一株草一棵花,我也高兴。”
陈萱似懂非懂地,“好吧,明白了。”
“诶,可别勉强啊,要是勉强,还不如不送。”
“不勉强,阿年哥你要送我,我肯定也送阿年哥的。我就是在想,要送你什么。我又不似阿年哥你这么聪明,而且,我会的就这几样,要不,明儿我给你摊糊塌子,算是新年礼?”魏年额角青筋直跳,盯着陈萱的眼神颇为不善,陈萱察颜观色立即改口,“你看吧,这又不成。除了会做饭,我还会做针线,可阿年哥你平时的针线就是我做,这也算不上新年礼。其他的,我会剪窗花,可是,也不能都送你们窗花儿啊。”陈萱说一样,魏年的脸就沉一分,陈萱看他脸跟臭鸡蛋似的,忽然慧自心生,啪的一击掌,喜上眉梢,“我知道送阿年哥你什么了。你就等着吧,也是我诚心诚意要送阿年哥的,特别心诚。”
“唉哟,说得我都好奇了。”魏年脸色瞬时好转,让陈萱都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眼睛看错了,不过,她是不会说的,陈萱还说,“我还没准备好,等准备好了,阿年哥你送我新年礼时,我再把我准备的送给你。”
“这么神秘。”
反正,不论魏年怎么打探,陈萱嘴严的跟蚌壳子似的,一个字都不肯说的。
给史密斯和容先生的礼物,因为过年大家都忙,魏年并没有亲自过去,是着人送去的。史密斯回赠了夫妻二人一瓶白葡萄酒,容先生则是两件开司米围巾。
陈萱不知道开司米是什么东西,听魏年讲才知道是山羊绒的意思,陈萱抚摸着这柔软细腻的围巾,展开来瞧了一回,很朴实的说,“瞧着就怪好的,比咱们织的要好,而且又宽又大,可真实惠。”
魏年笑,知道陈萱心里就是这样的想的,所以这样说出来。魏年为她讲解,“这是高档货,你看标签,没有我们的汉文标,应该是从国外直接买回来的。”
“那这得挺贵的吧?”
“收着吧,反正不好退回去。还有,你这块不是围巾,是披肩。”说着给陈萱松松的披在肩头,挽在臂间。陈萱僵硬的像根木头,魏年笑,“傻了?”
陈萱小声同魏年说,“我出门,也见有别的时髦女子这样打扮。可人家多时髦啊,阿年哥,我这样成吗?”
“挺好看的。”魏年把陈萱拉到镜前,虽然就是个小镜子,让陈萱照了照,“这样的白披肩好搭衣裳,什么样的衣裳搭来都好看。”
陈萱也望向镜中人,有些忐忑,有些害羞,“我总觉着,怪别扭的,再说,我从没围过这样的好东西,要不,送给阿银吧。阿银披,一定比我好看。”
“你送给阿银倒是没啥,可以后咱们就不跟容先生见面了么?要是以后见面,容先生见阿银披着他送咱们的披肩,可不大好。”魏年这么一提点,陈萱就明白了,“是哦。这是容先生的心意,我是不该送人的。”陈萱眼睛弯弯,有一些羞怯又有一些欢喜,她的眼睛仿佛凝聚着傍晚夕阳的最后一抹天光,并不耀眼,却足够温柔。
陈萱从来不是臭美的性子,这一天,却是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照了又照。以至于魏年都打算给屋里添置一架大穿衣镜了。史密斯送的白葡萄酒也被陈萱仔细的收到了柜子里,还加了锁,然后把钥匙也锁了起来。陈萱说了,这里头有她一半儿的所有权,魏年要喝也要跟她说一声的。
陈萱不仅是给史密斯和容先生准备了新年礼,还有文先生家、许老爷家、焦先生家,都准备了。这几家都知道陈萱现在爱学习,许老爷、焦先生的回礼都是书文一类的东西,文先生给的回礼是自己写的对联,鉴于文先生的名望,这对联得了,连魏老太爷都很高兴,反正虽然魏老太爷读书不多,也听说过文先生的名头儿。魏老太爷大手一挥,“这对联儿就贴我这门儿外头。”过年人来人往的,见着这对子,多体面。
陈萱连忙说,“贴门外头容易坏,文先生名声很大的,太爷,不如让阿年哥拿出去装裱起来,然后挂堂屋儿,我看许先生家堂屋儿墙上就挂着字画。”
魏老太爷笑,“好,好,这样也好。”还是很欣慰二儿子混到了高知人士的圈子的。这并不是没好处,今年冬天魏年就给家里弄到一批北戴河那边儿的呢料,光这一批呢料的买卖,铺子就没少赚钱。
这些铺子里的事,陈萱是不晓得的,让陈萱高兴的是,魏年年前盘下了一处院子,虽然把攒的钱花了个七七八八,位置也不错,就在阜成门附近的王府仓胡同儿,据魏年私下说,可是把他的老本儿都花进去了。陈萱去看了,屋子极多,正房三间,东西配间儿四间,南屋两间,还有一间门房儿,一间耳房,大大小小的算起来,就有十一间屋子了。院子也不小,足有半亩,主人家连带屋里的家俱,都一股恼的做价卖给了魏年。
陈萱就是有些不敢信,问,“阿年哥,花这么多钱买的院子,就给我种草莓?这能回本儿么?”陈萱成天跟魏年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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