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小姐是容先生的姨表妹,她听说咱们在做容先生的化妆品牌的总代理才去的咱们铺子, 闻小姐昨儿去的, 今天闻夫人就来了。听闻夫人说,闻小姐要在北京大学读书了。”陈萱没瞒着魏年, “闻夫人同我说了许多话。阿年哥, 你说多奇怪, 咱们拢共也没与闻夫人见过几面。”
“闻夫人我瞧着性情挺不错的,应该是个好相处的人。”
陈萱也得承认,“闻夫人是挺好相处。”她有件事想不通,倒了杯温水递给魏年,请教魏年,“阿年哥,你说,继女买了张狐狸皮送继母,这是好意,还是说不是好意?”
魏年险没一口水呛死,连连咳嗽起来,陈萱连忙给魏年拍背,又拿毛巾给他擦嘴,魏年说她,“是不是故意逗我笑的?”
“不是,我是真的有些不确定才问你的。”接过魏年手里抖的只剩下杯底儿的水杯搁回小炕桌儿上,陈萱还说哪,“呛什么呀!”
魏年一阵大笑,笑过后方道,“唉哟,这是谁家闺女啊,唉哟,真能做得出来。”
“就是闻小姐。”陈萱说,“咱们店昨天卖出去的狐狸皮,就是她买去了,一整张。我还以为她买去自己做衣裳用,没想到,是送给闻夫人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闻夫人不是闻小姐的亲娘,以前我都以为她们是亲母女哪。”
“那位闻小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性子,可真做得出来呀。”魏年颇觉好笑,“那位闻夫人也不是简单人物,当然,闻小姐这更不是什么好性情。”说着不禁摇头,问陈萱,“闻夫人来你们这儿做什么呀,退狐狸皮?”说着又是一通笑。
“不是。”经魏年这么一说,陈萱确认闻夫人与闻小姐的关系应该没有闻夫人表现出来的那样好,陈萱道,“我要说了,阿年哥你都不能信。我听闻夫人说她与闻小姐是继母女时,心里就觉着,送狐狸皮不大好。要是个没心胸的人,还不得气死啊。闻夫人今天过来,我连半点儿她生气的模样都看不出来,她也没退狐狸皮,还买了不少皮子。闻夫人说,狐狸皮做围巾不好,要做披肩,一张皮子不大够,所以过来再买一张。今天那些皮子,都是她买的。”
魏年感慨,“她家可是大户啊,要是多去几次,咱们店就发了。”
陈萱嗔他一眼,“闻夫人明天就回南京了。”
“南京多高官,她家说不好就是做官的。她家先生的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可你说,多奇怪啊。闻夫人竟然说,要是有机会,让我和闻小姐做朋友。”
“这不胡扯么。”魏年闲闲点评,“就她家闺女那样儿,不是我说,鼻孔朝天,咱们做做生意倒罢了,平时还是少打交道。跟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打交道,你又是这样的好性子,明摆着要吃亏的。”做生意招呼客人,魏年不说什么,可这跟平常来往是两回事。魏年自己也不是那种会死皮赖脸巴结的性子,他更舍不得陈萱去跟坏脾气的大家小姐来往。不为别个,魏年担心陈萱受气。
陈萱笑,“我没应,我觉着,咱们跟她们那样的人家也不是一路人。再说,闻小姐是对容先生有意,这弯子也绕得远了些。”
“要是对容先生有意,就应该去上海念大学,近水楼台。来北京念大学,跟上海隔十万八千里,能有什么意呀?”魏年虽然常背地偶尔会叫容扬容狐狸什么的,对容扬其实很尊敬,“你别乱说,闻家瞧着也不是好招惹的人家,容先生跟他家又是亲戚,这话传出去可不好。”
“这是闻夫人亲口说的。”
“你这也忒实在了些,刚还说闻小姐送狐狸皮给闻夫人不大友好哪。”魏年于为人处世向有心得,细细的分析给陈萱听,“这位闻小姐一看就是大小姐的性子,这样的人,只要防着她别想不开鱼死网破,就不必太在意。有脾气,没脑子。”
“别看闻夫人瞧着性子好,为人礼数周全,半点凌人之气都无,她在你跟前,肯定说了不少对闻小姐关心的话吧?”魏年问。
陈萱连连点头,“阿年哥你一猜就中。”
“这正是闻夫人的厉害之处,她根本没把什么闻小姐送她狐狸皮的事儿放心上,这样的人,不管怎么说,比闻小姐有城府一千倍。连你不都说,闻夫人待人好么。”魏年道,“这闻小姐也是白长个脑袋,再怎么说继母也是长辈,亲啊疏的,大面儿上过得去才好,这种好不好就送继母狐狸皮的小姐,怪道她大学要在北京念?说不准就是闻夫人的意思,哪个继母愿意看到一个送自己狐狸皮的继女在自己跟前晃悠啊。”
“可闻夫人说,是闻小姐自己要在北京念大学。”
“闻夫人的话,听听就算了,没必要全都信。像她说的,闻小姐对容先生有意的话,一听就假,道理逻辑上都说不清。至于闻小姐在北京念大学到底出不出于自愿,哪怕这事儿是闻小姐自己提出来,可你想一想,北京离南京这样远,也是正中闻夫人的心事,对闻夫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这种讨厌的继女,让谁说都是离得越远越好,眼不见为净啊。”魏年道。
陈萱皱眉思量一阵,觉着魏年说的,倒比她想的更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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