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他们在上海难支撑生活,到北方来谋生路,要是二舅有志气,能有外公当年一半的本事,也能重振家业了。”
闻雅英对舅家的期冀不可谓不深,容扬问她,“你来北京大学也有大半年了,考试成绩如何?”
“表哥,我跟你说二舅的事呢。”
“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多用心在自己身上。”容扬看向闻雅英,“你可以做学问,也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都比将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要有意义。”
“二舅怎么能是别人?”
“怎么不是?”容扬道,“看好你的钱,先管好自己的事,再说别人的事吧。”
“对了,还有。”容扬补充一句,“魏先生魏太太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不要看下人的眼光看他们。做人要有礼貌。”
闻雅英唇角抽了抽,忍不住道,“你们男人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那么个村姑!表哥你知不知道,那村姑还妄想做大学教授!现在知道这事儿的,没有不笑的!”
“你也觉着好笑?”
“当然好笑,简直白日发梦!”
“阿英,魏太太虽然出身普通,她却是个很肯努力的人。你要笑话她,先应该把日语练好。”容扬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说的闻雅英脸色泛青,“你出身比她强百倍,按道理,你各方面都应该比她强的多,这才对得起你的出身。如今看来,你读这些年的书,并未见明显的优秀出众。不如别人的人,要笑话比她更出众的人,这好像更好笑吧?”
容扬直接把闻雅英说的脸色铁青,不欢而散。
第二天泰丰楼宴客的事,容扬晚上有事,便定的中午过去。
因为就他们三人,陈萱也没有点许多菜,就定了六菜一汤两样点心,让泰丰楼安排个清静包间,消消停停的吃顿饭。陈萱根本没再提闻雅英的事,兴致勃勃的为容扬介绍泰丰楼的菜,“阿年哥说,这是山东菜馆。不过,我们北方菜也不全是很粗犷的菜,这鸳鸯羹多精细啊,我头一回吃的时候,见一边儿白一边儿绿还摆个太极图,都不敢下勺子舀。后来才晓得,人家一面是火腿鸡茸,一面是豆泥菠菜,不论荤素,都好吃。容先生您尝尝。”
容扬笑,“可见魏太太是不生气了。”
陈萱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说,“我又没吃亏,昨天是一时把我气坏了。不是我说,闻小姐自己买东西都不会还价的人,她哪里知道小生意是怎么个做法儿呢。她要做也该是大生意,她那样的人,是做不了小生意的。”说着,陈萱又道,“昨天闻小姐那样,容先生您和阿年哥都是男人,你们男人要面子,不好直接回绝女人,我本来也对她不满,就出来做个‘丑人’,谁叫闻小姐一直瞧不起我的?我以前是没学问,可是自从我看了容先生您帮我列的书单目录,我觉着,我比以前还是有进步的。还有我家阿年哥,他也要开始学法文了。”
陈萱说着很高兴,她早就催着魏年学法文的,魏年在学习上面,一点儿不上进。结果,昨天陈萱跟闻雅英吵了一架,魏年自觉心虚,回家对陈萱特别体贴不说,立刻提出要请法文先生到家里学习法文的事,陈萱对此还是很满意的。今天见了容扬,没忍住就把喜讯通报了。
魏年笑着给陈萱夹了筷子酒蒸鸭子,“我怕再不学就要给你落下了。”
陈萱笑嘻嘻地给魏年碗里放一块锅烧肘子,“虽然阿年哥你比我聪明,但是再懒惰下去也是很有可能的。”
容扬看他夫妻二人你来我往的显摆恩爱,也不禁一笑。
此事便由此揭过。
陈萱都决定下半辈子都不同闻雅英来往了,结果,在宣武门的书店内,竟然遇到了闻夫人。闻夫人正在书店内选书,见到陈萱不禁笑道,“魏太太,好巧。”
陈萱有些意外,“夫人来买书?”
“来书店,不买书做什么?”闻夫人好笑。
陈萱也觉自己说了句蠢话,于是,又补了句更蠢的,她说,“我也是来买书的。”
陈萱说完这句,只恨不能自己是个哑巴算了。她要不买书,来书店做什么呀。陈萱不想再说话了,她红着脸,跟掌柜说,“方掌柜,上次我要的书有没有帮我带来?”
方掌柜笑,“我正说打发伙计给魏太太送去,魏太太就来了。”说着自柜台里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本崭崭新的书递给陈萱。
陈萱接过书就翻开第一页读了起来,方掌柜同陈萱说,“原本想进货时同书商说一声,结果,竟是找了许久,这是再版书了,魏太太看还成不成?”
陈萱笑,“当然成,非常好。我找了许久。”从口袋里拿出钱痛快的把钱付了,将书放在包里,就要告辞。陈萱出门时见闻夫人正在含笑看她,很有些不好意思。虽然闻夫人只是闻小姐的继母,可她跟闻小姐吵架,闻夫人也不会帮理不帮亲啊。所以,陈萱觉着,见到闻夫人怪尴尬的。闻夫人道,“今日若凑巧遇到,魏太太若是有空,我请魏太太喝咖啡,前几天雅英回家,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陈萱只好跟闻夫人一起喝咖啡,顺带解释一下这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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