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错了,你应该往南走。”子瑜迎着出升的太阳,伏在陈霍背上娇气地说了话。那幽兰气息吹着陈霍爱听的耳根里,陈霍一脸的畅怀惬意。
陈霍双手稳稳当当地托了托子瑜身子,不慌不忙地说:“你走错了四天,朝南,水源地很远;往东,就能很快走到居延水边。”
“你怎么知道我错了四天,你跟踪我?”子瑜吃惊了。
“没我跟着,你可能喂狼了。”陈霍吸吸气,转转头,满脖颈痒痒,一脸的舒心。
“我没看到狼,你吓唬我!”子瑜语气又娇弱又胆怯。
“你运气好,没遇到,真遇到,汤圆也帮不了你!”汤圆此时正在前面欢快地开道。
停了一会儿,子瑜还是不服气:“我不是没遇到狼吗?”
子瑜本没在意,但想起狼那凶残的双目,就抬抬头四处望了望,不自禁地在陈霍背上打了一个冷颤:“我们会遇到狼吗?”
陈霍停了停,看着东方日出,说了子瑜放心的话:“有我在,不怕。”那语音中的自信让子瑜很放心,
子瑜那游弋的好感又飘回,就不再说话,将头幸福地靠在陈霍那宽厚的肩上。
“你一个人独行草原?你不怕?”子瑜好奇起来。
这次,陈霍又没回答,子瑜又噘嘴,心中暗骂:呆子,看你能憋闷多久!
子瑜在陈霍背上,一直盯看陈霍那大耳垂,手动了动,差那么一点点就摸着了,犹豫了半日,终于还是把手放了下来,将那无聊的双手交叉扣着,放在了陈霍那粗壮的脖颈下,此时,子瑜心潮澎湃,一脸赤红。
走了一两个钟头,子瑜终于不忍,心疼地说:“你也累了,放我下来吧,你扶我,我可以走。”
“扶你走,还不如我背着来得快些。”陈霍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大踏步向前。
半天下来,除了中途歇过几次,子瑜就没下地,那陈霍可是一脸的汗水。子瑜一下地,陈霍赶紧甩甩脸上的汗水就算完事。
草原阳光大,幸亏子瑜顶着一床绸布,还能继续行走。
正午,子瑜坐着休息的时候,远远地看见陈霍骑着马,带着汤圆离开了。
一会儿功夫,汤圆就欢天喜气地蹿回子瑜身边。
这次,陈霍射杀了三只兔子。子瑜很惊异:现代居然还有用古老的射箭方式打猎的?看情形,箭术还很不错,真是个现实版的驴友!子瑜看着收拾兔子的陈霍,嘴动了几次,很想问问他为何如此打猎法,可见陈霍半日不说一句话,最后还是忍了。
草原没有尽头,走到日偏西,陈霍就放下子瑜,又忙碌地干活。
子瑜背上休息了一整天,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子瑜很勤快,抢着干活,可一架柴烧火,那材爱调皮,火就一直不燃;一吹火星子,那碳灰爱她,就扑了她一脸的灰。
子瑜眼眯了好一阵子,直等到陈霍轻捧了她的头,对着迷糊的眼,狠吹了几口气,那迷离的眼连掉几串可爱的泪珠后,子瑜那眼才眨巴着又能放眼看人。
陈霍笑着摇摇头:“你坐着吧!”
子瑜垂头看着一脸嘲笑的陈霍,只有坐在草地上,一边用手揪那无聊的草,一边看陈霍烧那火堆。
陈霍倒是有条不紊:砍柴,烧篝火;搭架子,烧热水。
很快,陈霍手上就挂了一只兔子。子瑜双腿盘着坐在篝火旁,披着一件牧民长衫,边吃馍,边看陈霍杀兔。
陈霍手起刀落,一会儿功夫一张兔皮就下来了。陈霍那血糊糊的双手在草地上一摸一擦,又在身上蹭,看得子瑜直吐唾沫:“你就不能洗洗手吗?”陈霍根本就不理她。
子瑜眼中全是鄙视:这人明明看着气宇轩昂的,却是个不爱说话的呆子,还不爱干净!明天,自己可要走路,绝不趴在他身上了,太脏!看着那血红血红的剥皮兔,子瑜一脸的不忍。
陈霍回头望了望她,喊道:“别看了,等会儿吃肉就行。”
远处,一轮红日沉沉西坠,漫天彩霞绚烂无比,一地原野碧草泛金,景色灿烂而绝美。
很快,陈霍的兔肉就熟了,子瑜只尝了一小块。不是子瑜不吃,是陈霍说,她的身子太弱,不能多吃。
看陈霍吃肉,子瑜直吞唾沫,口水都要掉到兔子肉上了。又见陈霍大口地扯嚼着兔子肉,子瑜很不甘,大声地在陈霍耳边吵:“我不能吃,你也不能吃!”说着就一脸气愤,圆睁怒眼,眼对眼地瞪着陈霍。
陈霍身子后靠,一肘撑地,笑道:“你吃,你吃。”
子瑜不管,抢了陈霍手中肉,就大口嚼起来。陈霍歪着身体,笑看子瑜狼吞虎咽:“拉肚子可不要说,我没提醒你。”
子瑜猛嚼了几大口肉,终于饱了,没毛巾擦手,也没有流水洗手,就学着陈霍样在草丛中抹几把草叶,算是擦干净了手,顺势倒地,子瑜就舒舒服服地躺着看天了。
陈霍见她饱撑了,笑着收拾了剩余的肉食,擦了手,挨着子瑜坐在篝火旁。
陈霍身上那浓浓的野兔膻味和血腥味冲着子瑜鼻息,子瑜一恶心,就坐起来干呕了几下,差点就将才吃的肉给吐了出来。
陈霍怪怪地看了看她,挪挪屁股,坐向下风口。
不等天黑,一弯半月就在淡蓝的天空中爬了出来。
陈霍倒地,双手枕头,望着夜空。
那蓝色的天渐渐暗淡下来,终于,暗黑天际上就只留有一个月和少许的星子,那月温馨地看着地上的篝火,还有篝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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