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飞回了三亚。
我说:
“要不要同我父母一起过年,反正他们也早已经知道你的了。”
她想也没想,扑了过来,倒在我的怀里,她的脸是微红的,眼睛是清澈的,如水一般的温柔,她依偎着我,在我耳边吹气:
“我们两个人过吧,谁也不见。”
她的声音如同久别的妻子见了丈夫一般温馨甜蜜,她身上的味道是沁人脾胃的,香,又是她独有的,具有文慧特色的香味。
我无法说不,在她面前似乎“不”这个字已经从我脑中摘除了。
这一天文慧系紫色攒花围裙子,亲自拈勺下厨,弄得菜锅里一会“吃吃吃”,一会“哐当哐当”地响,我听了,颇觉得有几分大厨的味道。
我蹲在一边帮着摘菜叶子,一会文慧说:
“刘治,我围裙后面的带子松了,帮我系一下。”
我站起身来,手是湿乎乎的,就在自己身上揩了揩,从文慧身后伸手到她的腰前,拉到了围裙上的带子,头不留神地靠到了她的头发,只觉得鼻子里又是菜香味,又是发香味,两者都让人觉得心里发酥,索性身体也顺势靠到她的身上,趁她不注意,又在她头发上亲上一亲。
然后听得文慧说:
“干嘛,系个带子你也要揩我的油。”
我听了,索性一把从后面将她拦腰抱住,文慧大喊:
“我炒菜呢,”一边喊一边拿起炒勺佯装要反手敲我的脑袋,“快放手。”
我没有松手,在她耳边说:
“文大小姐,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的正版男朋友。”
文慧“嗯”了一声。
我又说:
“可到现在连正儿八经的嘴都没亲上一个。”
文慧听了,把炒勺往锅里一扔,转过身来,眼睛看住了我的眼睛,她说:
“你要亲嘴是吧,来,让你亲个够。”说着她真嘟着嘴把往我脸上凑过来。
我看着一张红嘟嘟的嘴朝着我的眼睛飞过来,我从没有承受过如此大的架势,她又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那眼睛里又闪闪发着光,我这时候心里倒发起毛来,刚才的勇气早已经不翼而飞,像泄了气的皮球,忙忙地松开了手,蹲下去接着摘我的菜叶子,文慧接着炒她的菜,我心里不甘心,有气只好朝着那菜叶子发,一会儿把那菜叶子摘得七零八落,一片一片地满盆满地飞,急得文慧大骂:
“大少爷,您这哪是摘菜,这是小孩撕纸玩呢。”
说得我只好讪讪地离开了厨房。
文慧在里头忙前忙后,我索性翘起腿来看电视,台换了一个又一个,文慧每端一个菜出来就瞪我一眼,我装作看不见,腿翘得比头还要高。
文慧一手拍在我的腿上:
“你这是要翘到天上去呢!”
我一边笑一边把腿缩回来。
到了晚上七点多钟,菜总算做完了,都是湖南做法,秉承无辣不欢的基本原则,比如青辣椒炒肉,红辣椒炒鸡蛋,就连白菜汤里也飘着一层红的辣椒灰,还有一样菜,里面红的、绿的、蓝的,全是辣椒,大概是青辣椒炒红辣椒。
总之不是满汉全席,却也是红红火火的,我心里头说不尽的高兴。
这时候外头的鞭炮炸开了,噼噼啪啪作响,萦绕在耳朵里,眼睛便也仿佛看得见那被炸开而欢腾着的红的、黑的炮纸儿,还有那雀跃着老人、孩子、男人、女人的脸上因为欢笑而盛开的花朵儿;各式的花炮也跟着在绽放开来,远的、近的,高的、低的、时明时暗的五颜六色的光彩在夜色的苍穹下连绵起伏,真正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把整个城市装饰得从未有过的光彩夺目。
这是个视觉和听觉并存的美丽的世界,就连风吹过来,送入鼻子里的火药炸完后的硫磺味,都带着欢畅的活跃因子。
然而外面的热闹的世界,也只不过点缀了屋里的惬意。
文慧端着红酒杯,她的白色的脸庞倒映在玻璃杯上,随着红酒荡漾着,如同初升的太阳倒映在海里,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温暖。
她说:
“过年快乐,我敬你酒!”
我笑着说:
“这次不准备以茶代酒啦!”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还真记仇,好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说我今天忙前忙后为刘大老板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也算是小女子我的赔罪啦。”
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喝了一口酒。
我也跟着喝了一口,我说:
“你做了一桌子菜,我也奉献了我最珍贵的红酒,我跟你说,这红酒可是从我爸的箱底下偷来的。”
她歪着头看着我:
“我说,大老板,我村姑一个,不懂你们拿酒附庸风雅这一套,这酒值五万,我尝是这个味,它就只值五毛钱,我尝着还是这个味。”
我笑着说:
“果然嘴还是这么刁钻,总之我要说的是,你的菜和我的酒抵平了,你有诚意赔罪,总还得加点诚意。”
她疑惑地看着我,她说:
“你还要什么诚意?”
我又喝了一口酒,觉得不够,再喝一口,心理上有点酒劲了,我说:
“那么,用古人常用的方法,以身相许吧。”
说完了,垂着头,用眼梢的余光扫她的脸,手心和额头挣得全是汗。
文慧显然是被错愕住了,她没有这样的防备,她紧绷着脸,不知道如何应答,。
那时候大家静默了,这种静默是热闹的戛然而止,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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