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牧手中的钥匙如烙铁一样,烙开了手心的掌纹,烫出一潭看不到底的深渊,挣扎着是否该放开手。
可是,他们的孩子……
余牧额头抵着门,低头看着手中那串钥匙,固执的摇头,“不,苏苏,你不会,你不会拿孩子来威胁我,那更是你的孩子,我等你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我会和你一起将她抚养成人……”
苏好被余牧逼疯了,身体的不适全变成了心理的揪痛。
苏好手抓着头发,蹲在地上,忽然间一声嘶吼“啊——”
余牧的耳膜似乎被苏好歇斯底里的叫喊震破了。
“那你就试试看我是不是在威胁你!”苏好满脸泪水的站起身,跑到床边,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一把甩在对面的墙壁上。
玻璃杯顿时碎得四分五裂。
“你在做什么?!”余牧意识到苏好要做些什么,立即拿着钥匙开门,手却抖得几次对不准锁孔。
钥匙掉在地上,余牧弯腰捡起,再次向锁眼里插着钥匙。
苏好捡起墙角边一块尖尖的碎玻璃片,掀起宽松的t恤,将碎玻璃片对准自己的肚子,一边向后退,一边高声哭喊道:“余牧,我他妈的现在就弄死她!”
“不,苏苏,我不骗你了!你别做傻事,我现在就放你离开!”
“滚!”苏好一声低吼。
被憋在这密封的空间里,再被曾经那么信任的男人欺骗,苏好在沉默了七天后,彻底爆发。
什么忠贞不二、至死不渝,全是骗人的把戏!
苏好的手腕也抖得如同马达,颤得无法停下来,却依旧将碎玻璃片紧紧地握在手中。
手心一汩汩的血沿着手缝流出,苏好手中的碎玻璃片也一寸寸接近自己的小腹。
忽然间,两道门同时被撞开!
余牧撞开卧室的门,睁大了眼睛,惊悚的看着苏好手握着碎玻璃片,正贴着自己的肚子!
而正门外,满脸是血的贝亦铭,踉跄的从门外冲进来,也看到了苏好那惊人的动作。
“丫头!”贝亦铭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向她冲了过去。
苏好在见到贝亦铭时,眼里瞬间出现了光彩,却在看到贝亦铭面上的血迹时,面色变得一沉。
“都别过来!”苏好任泪水滑过面颊,一步步向后退去,“你们再接近一步,我就立刻刺进去!”
贝亦铭硬生生停住脚步,站在余牧身后。
贝亦铭不停喘息着,眼里的风云瞬息万变。
“苏苏,你别逼我……”余牧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苏好一声讽笑,“我就是在逼你。余牧,今天必须做个了断。放了我,还是让我亲手杀死她?”
余牧闭上双眼,手握成拳,指甲嵌进了肉里,像是做了很大决定一样,再开口时,声音轻得犹如羽毛刮在人的心间。
余牧轻声道:“苏苏,我一定要留住你,我宁可不要孩子。”
同一时间,余牧身后的贝亦铭,对着余牧的后颈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掌,沉声骂道:“混账!”
突如其来的背袭,让余牧措手不及,登时痛得弯下了腰。
“吓!”贝亦铭又立刻用手肘对着余牧的背部一击,同时膝盖对着余牧的肚子向上一顶。
“啊!”利落的突袭,不过几秒钟,就形势大变,余牧弯腰跪在地上,痛得直吼。
苏好手中的碎玻璃片已经掉在地上,双手捂着嘴,看着跪在地上的余牧,惊得说不出话来。
贝亦铭的力气用尽,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苏好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苏好呆愣的收回目光,转到贝亦铭疲惫的脸上。
贝亦铭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丫头。”
苏好眼泪再次涌出眼眶,看着他满是血的脸,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车祸。没事。”贝亦铭道。
苏好立刻想起了余牧刚才说的“被贝亦铭的人撞了”的事!这明明是余牧将贝亦铭撞了!
贝亦铭双手扳着苏好的头,挑起眉,忽然无声的说,“肚子。”
苏好皱了皱眉,突然就挥开贝亦铭的手,双手按着肚子,蹲在了地上,“肚子疼……”
余牧也听到了苏好的话,努力的抬起头。
下一秒,贝亦铭拦腰将苏好抱起,焦急的安慰着:“再忍一忍,丫头,现在送你去医院!”
奈何余牧被打得很难直起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好被贝亦铭带走。
这场战役,他还没来得及对抗,就已经输了。
苏好被贝亦铭抱出公寓楼,闻到真正的带着树林味道的清新空气,咧嘴嘘笑了一下。
她这才发现这幢楼区,似乎是在郊外。
“你哪里受伤了?”苏好蹙着眉,艰难的问道。
“头碰到了侧玻璃上,没事的,就脑袋上破了一点,血都是吓唬人的。”
“安全气囊呢?”苏好猛地睁大眼睛问。
“是下车后,被二次撞到的。”贝亦铭想要贴一贴苏好的脸颊,但想到自己满是血的脸,终是没有碰她,心疼的说,“丫头,我来晚了……”
“不晚,一点也不晚,”苏好稍稍安心,靠着他有力的胸膛,喃喃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贝亦铭听到苏好有气无力的声音,更是心疼的无以复加,没有再问她问题,安稳的将她抱上了车。
苏好抬头看了一眼,却看到车里的前排,除了坐着一个司机,居然还坐着安!
贝亦铭搂着苏好,让她的脑袋伏在他的肩上,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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