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借礼仪之势先拔头筹,自以为小胜了一局。
可接下来的情景,却是让老奸巨猾的臧戒意想不到。
即便是脑洞突破了天际,他也绝意料不到的此等骇人听闻的事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握手礼?
一个贵族去握一个连贱民都不如的贼寇之手!
这玩意,是人能想象出来的吗?
不是亲眼所见,即便是打死,也不会相信!
这种不计代价的亲民作为,从前没有过,今后也未必会有,绝对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存在!
试问大汉有哪个汉室宗亲、大家贵族、世家子弟,会做出此等自毁身份的事情?
这问题还用回答吗?
只要人不傻,都惟恐躲避不及,生怕玷污了自身清誉!
贵族?
贵的不就是品德高尚、讲究威仪嘛!
族群的重要,不就是保持特殊权力和特殊地位吗!
如此“亲民”举动,不等同于把自己统治阶级的上层地位,直接拉低至最底层的贱民阶级行列。
此等做法,绝对是阎王嘴上拔胡子,不把自己玩死,就誓不罢休!
眼下臧戒的状态,用一句广告词可以概括:要说懵逼哪家强,兖州蒙阴找臧戒!
此刻,臧戒的剧本无法演绎下去不说,人家东莱公子无活生生的告诉他一个事实。
跑龙套就该有跑龙套的样子,演员的自我修养,不是自我感觉良好,就可以当主角的,入戏不够深是会被观众拒绝滴。
正所谓,演戏嘛,先会演,才有戏!
臧霸对于眼前的事实感动异常,他发自肺腑的敬佩刘良所作出的亲民举动。
只是,见主公已经走出几十米的距离,而自己的老父亲却迟迟不肯移动脚步,臧霸有些纳闷自己这位讲究礼仪的父亲,为什么会做出此等有失礼仪的事情。
臧霸上前一步,这才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处于呆滞的状态,不得已,他只好轻摇父亲的手臂,以免事后被老爷子怪责,没有及时的提醒他。
“父亲?父亲大人……”
“哦?哦……”被自家儿子摇醒,臧戒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未免出现幻觉,他再次定睛查看。
事实就摆在面前,容不得半点质疑!
臧戒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公子无有着既美且妙的身姿,他的身体内更是蕴藏着一种令人激越的魅力。
哪怕印入眼帘的仅仅只是背影,那种从容自若,那种气定神闲,那种无形的魅力,始终影响着自己的心绪。
好像自己不紧随他的脚步,便会一步踏错,跌入万丈深渊!
好像自己的后路正在崩塌,但凡停留不前,便会万劫不复!
自己一切的一切,都会因为他的存在而消散于无形;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改变现状,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供选择的机会!
说实在的,臧戒有着自己的野心。
大汉朝廷的作为,已经不止是让他心死这么简单,受压迫已久的臧戒,已经有了火中取栗、虎口拔牙的小心思,甚至不排除有着趁乱而起、取而代之的造反念头。
要不然,他也不会召唤老家的众乡亲,来此地开荒、隐居,也不会让儿子臧霸囤积粮草,收留游民,有意图的积攒武器,绞尽脑汁的建造出超规模的山寨防御。
并且最为重要的是,他要求臧霸一改山贼的作风。
不去抢劫,不去残害无辜,不做引人注目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不做出木秀于林、堆出于岸、行高于人,所谓“志士仁人”最不该作为的愚蠢事情!
而今,颜良前来“规劝招降”,碍于“道义亏欠”的颜面,臧戒不好计较,只好打着投靠的幌子,想借机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不甘心臣服的臧戒,坚信自己可以凭借多年的社会经验,绝对能够糊弄住这位只知道写词弄曲的公子哥。
他坚信自己可以在东莱公子无这张虎皮下,很好的隐藏自家的实力,静静地默默的等待时机的到来。
可惜,臧戒终究错估了东莱公子无的实力和个人魅力。
眼下,公子无被众人爱戴的失控场面,已经让臧戒感觉到无力回天!
他很清楚,即便是立刻下令擒住对方,恐怕在场被感动的老乡亲们,显有人会答应这个无理要求。
甚至不排除这些相依为命的老乡亲,会因为自己绝了他们所向往的愿望,而发生阵前倒戈的现象。
徒之奈何?
无所适从,沉重的无力感!
身体内负能量的堆积,压迫着臧戒的心灵,那种无话可说的虚空,带给他的只是周遭各种慷慨激昂声音的空洞。
知其不可而为之?
臧戒的意志,已经彻底被刘良的精神力所摧毁!
哀莫大于心死。眼下的臧戒,只想平静的一个人静静的过日子。
“吾儿,把为父原先的假清单替换下吧?至此,吾儿要紧跟公子无的步伐,不可存半点私心杂念?唉……”臧戒说出了自己的心声,顿时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
他突然觉得,这种“放弃”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伟大”。当放下心中执念的时候,自己至少活得没有像原先那么的累,至少日后不用背负那么多的包袱。
“他东莱公子无,是个成大事的人,臧家只有靠汝来建功立业、光大门楣!为父老了,不再适合出头露面,稍后,吾便跟随他前往东莱颐养天年……”
“阿父,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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