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照顾,可惜你姐夫并不领情。”钟玉光倒是很喜欢宁玉蘅这种直爽的性格,坦白地说。
“玉蘅,夜了,去睡吧。”方振玉不想宁玉蘅这个纯真的姑娘太多地参与政事,便催促她回去睡觉。
还没等宁玉蘅说话,电梯门开了,钟莹从里面走了出来,冲着钟玉光叫道:“爸爸,今晚我不回去了,咦!”这时她才看见了宁玉蘅,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这位就是玉蘅姐了吧。”
宁玉蘅被吓了一大跳,及看见是一个娇美的女孩,便问道:“这是哪来的漂亮女孩?”
对着自己那调皮的女儿,钟玉光真是毫无办法,他对宁玉蘅说道:“这就是小女钟莹。”
钟莹一下子腻进宁玉蘅的怀里,娇笑道:“玉芳姐果然没有骗我,你们姐妹几个都那么美丽,这样今晚我更不走了。”
“好啊。”宁玉蘅也非常喜欢这个性格开朗的女孩,搂着她说:“今晚我们就一起聊个痛快。”
“这……”钟玉光有点不好意思,他不想麻烦方振玉。
方振玉笑道:“让她留下来吧,反正这里有地方住。”
“是啊,方厂长这里房间多着呢,每个姐妹一层,装修得比你的酒店差不了多少。再说,我还要在这里向玉芳姐请教艺术上的问题呢。”钟莹摆出了大道理来。
“既然这样,你就留下吧,可不许调皮啊。”钟玉光接着又对方振玉说,“振玉啊,小女和刚才所说的事,都麻烦你了。”
“钟书记,你放心吧,我会尽量办好的。”
“好了,晚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着,钟玉光便告辞走了。
1993年4月10日星期六东方印刷厂
丁大亮坐在主席位上,看着左右位置上坐着的几个手下,问道:“谭副厂长还没来吗?”
“她到轮转车间去了,那里出了一些小问题。”另一位副厂长何伟强说道。
“她就是这样,专管这种小事。”丁大亮似乎对这位姓谭的副厂长有些不满。
“也不见得是小事。”一旁有人嘟囔道。
“我来了。”随着一声娇美的声音,一个三十左右的姑娘走了进来。她扫视了会场一眼,见到处都是散乱的纸片,便随手拉过一捆包装好的印刷品,坐了下来。
“开会了。”丁大亮有气没力地说,“也许这是我和大家的最后一次开会了。”
“丁厂长,升官了吧。”何伟强有点讨好地问。
丁大亮摇摇头说:“官是没升,但离开印刷厂是肯定的了,今天上午接到通知,局里已决定把我们厂卖给那个方振玉了。”
“不是卖,是合股。”那谭副厂长纠正道。
“跟卖还不是一样?反正今后是姓方的作主。”丁大亮的语气中散发着浓浓的不满情绪,很显然,对不能再当厂长,他心中是万分的不舒服,这也难怪,虽然东方印刷厂年年亏损,但他这个当厂长的,仍然有不少好处。
“他投资多少?居然轮到他作主?”何伟强不解地问。
“也不多,100万而已。”
“100万?我们厂少说也有300万的家产,怎么轮到他来作主?”装订车间主任徐汉忠提出了疑问。
丁大亮解释道:“不错,我们厂的资产,经评估是有350万,他虽然只投资100万,但他承担了200万的债务,所以他占的是大头,当然是他说了算。”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工厂轻装上阵,可以大展宏图了。”刚才那嘟囔的声音此刻变得有力起来。
“胡闹,就你爱厂,我们都不爱了?你可知道,方振玉是个什么东西?他是一个资本家,他来了,会有我们工人的好处吗?”何伟强眼睛看着丁大亮,话说得十分激动。
胡闹名叫胡军,因为平日经常和丁大亮唱对台戏,所以丁大亮叫他胡闹,只因他精通印刷上的各种技术,因此,他那个技术科长的职位,丁大亮还是不敢把他免掉。何伟强最靠近丁大亮,所以跟着丁大亮叫了,其他人是不敢这样叫的。胡军平时并不爱出头,因此一遭何伟强抢白,他便不再出声了。
“我也认为胡科长说得不错,不管怎么样,工厂轻装上阵,经济效益好了,工人的日子就好过了。”谭副厂长叫谭春梅,是技术副厂长,大多数时候是帮胡军的,更何况今次胡军说得很有道理。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管他谁来作主,只要我们有工资拿就行了。”铅印车间主任黄远成是个老好人,赶忙岔开话题说:“还是说说今天开会的主题吧。”
会场于是静了下来,丁大亮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的会,就是传达局里的命令,要大家在方振玉还没接手之前,站好最后一班岗。”
丁大亮说完这一句后,停了下来,看着大伙没有作声,下面那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也都不说话,良久,何伟强才问道:“工厂这阵子除了印报纸之外,都没其他活干了,还坚持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丁大亮一副撂挑子的模样。
谭春梅看见他那种样子,心中鄙夷,站起来说道:“于我看来,局里的意思是叫我们管好工厂,别让国有资产流失了。”
胡军跟着说道:“谭副厂长说得不错,每个企业都差不多一样,每逢换领导的时候,便有人趁机捞一把。工厂是国家的,我们应该把好这一关。”
众人见谭胡两人都这么说,都不再作声了。丁大亮见事情已这样,便说道:“这件事,便交给谭副厂长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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