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丹堂建好之后,清明就从问心阁周边的房屋里搬了出来,吃了早饭就一头扎进了二楼的丹房里,开始对陈千草留给他的手札记载的萃取熔炼之道,苦苦钻研了起来。
如果说三阶丹师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丹师,那么二阶丹师就是一个分水岭,或者五行不合,限于天资一直不能参悟,永远停留在二品丹师的阶段,或者步步为营,扎稳根基之后,厚积薄发一举突破至三品丹师,从而迈入一个新的世界。
但这中间一定要经过万千次失败,一点一滴的积累药材提取,丹火温度,凝药成丹的经验,没有丝毫捷径可取。每一位高阶丹师都是一位在魂念方面都这极高造诣者,也大多是修道高深之人,但上万个修为高深之人也未必能出的了一个三阶以上的丹师。
“丹者,单也,一者,单也,唯道无对,故名曰丹。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人得一以长生……”清明小声读道,仔细体悟其中的意思。
手札中说到,丹之极处,可以熔炼天地,效法长生。在天人合一之境,以人体为鼎炉,精气神为药物,聚合人体洞天,炼制出大道之丹。一旦功成,此丹便将生生不息,寿逾万岁而不老,足可以与那在历史长河中昙花一现的长生丹相媲美。
清明如今的见识,早已非幼年可比,一入手就看的如痴如醉,修行之路似乎一下子明朗了不少。万法皆可入道,万道皆可通天,道法天成,因人而异。
小小的一本手札,字不过数千,但清明却看的异常之慢,足足一天的时间才翻了三页,并且其中多有一知半解之处,暂时难以辨明。
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直到太阳收起了最后一抹光线,手札上的文字模糊难辨,清明这才意犹未尽的收起了手札。
舒展手臂伸了个懒腰,因为坐的时间太久的缘故,周身关节不断地劈啪作响。摸了摸肚子,倒也有几分饥饿之感。走下楼来,一出门却见天澜不知何时已经在门外支起了篝火,怀中抱着酒坛,在一块山石上自顾自的喝着。
“啊!”清明惊呼,这才想起半月前天澜曾经说过小丹堂建成后,夜间会来此教他一招剑法。
“师父,我不知您是什么时候来的,我……”
天澜却是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借着山间初升的月色看着绵延到无边无尽的青山,道:“坐下说话。”
清明看了他一眼,找了个较近的石头坐了下来。
“山间清苦,得道长生又多是虚无缥缈,这几年你可还住的习惯?”天澜语速很慢,眸子间仿佛有化之不尽的疲惫与沧桑。却给清明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现在的天澜才是本来面目上的他,之前所见,只不过是他刻意伪装罢了。
“有劳师父挂念,各位师兄也都对我很好。”清明默默地回答,不知道天澜有何用意。
“呵呵,山中无岁月,长年远离尘世,又在灵境绝颠难以突破,他们早已失去了锐意进取之心。与其说他们对你很是关照,倒不如说你在这封闭的死水中注入了一道清泉,让他们逐渐重新找回了活力。”天澜一针见血,语破天机。
有清风,吹过山头,连带着篝火呼呼作响。
“那师父您为何不让师兄们全都住一起,这样互相影响,年轻的弟子可以变得成熟,年长的师兄也不会失去锐意进取之心了。”清明拾起一根木柴,挑动着燃烧的篝火问道。
一抬头,咕咚咕咚的酒声不断从胸腹中响起,天澜的脸上被篝火映的一片通红:“清明啊,你还小,有些事情现在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修道一途,修的不光是功法,更多的是要修心,如果耐不住山间寂寞,不能在清苦之间走出一条苦乐随心的大道,便永远都不能突破清心诀的最后一步。心境不到,说什么破灵入真也便是一番空谈了。”
“所以师父将师兄们分置三处,且平日里没有什么事严禁走动。不光如此,就连出外历练,后山涉险都是不许,就是为了历练心境吧?”清明听着天澜的话语,想到入山其间确实是百无聊赖,若有所思的道。
“不错,虽然外出历练,不断经历磨难能够不断激发人提潜能,快速提升修为。但如同这般的修炼,即使在生死边缘拼搏的心境,次数多了也会慢慢地变淡,最多臻至真人境绝颠便是难以再进。虽然为师和你的诸多师叔师伯也是在真人境上久久难以突破,但至少还留有一线希望。在真人境上做生死突破,却是要比拿命来搏一个灵境突破要划算的多了。是以,我大衍峰的弟子虽然修为进境较慢,也会在前期错过诸多机遇,但是只要能坚持过了清心破障的这一关,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
顿了顿,天澜又道:“而且即使在生死边缘,任何时候心中都要抱有一丝的希望,当你走进绝境之时,它将会是你活下去最后的依仗!”
清明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才起身朝着天澜一拜,道:“多谢师父教诲,清明定当谨记。”
“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一下。”天澜忽然目光如刀,直视清明,哪里还有什么疲惫与沧桑。
清明心中不由咯噔一跳,摊开的手掌紧握成拳,颤抖着声音问道:“该不会……该不是我爷爷有了消息?”
“我们天问宗、逍遥山、滕王殿、玉寒门四方势力组成的第一批队伍自去年出发,下午刚传来的消息……已经全军覆没。”
“什么,全军覆没……”清明心中瞪时凉了半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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