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很像宋滢,尤其是温柔待人时的样子。但陶婉从不认为自己对她产生兴趣是因为移情作用,她甚至在勾引苏颜时没对她母亲感到丝毫的抱歉。
真要说起来,苏颜更像过去的她。明明不是没有亲人在世,却仿佛孤家寡人。她接受了白文雪与白书一的帮助,对朋友也真诚以待,甚至忍耐住了对白书一的恋慕。
苏颜用和她截然不同的方式坦然生活,若说她面热心冷,口蜜腹剑,那苏颜则是面冷心热,嘴硬心软。
她们那么相似又那么不同。
在戏弄观察苏颜的同时,陶婉也在不自觉地沦陷。
而如今,终于到了话在心头口难开的地步。
陶婉知道,自己栽了。
“苏颜,你为什么不搬去和婉姐姐一块儿住啊?”
白书一升上大二之后临危受命成为了辩论队队长,加上其他社团的活动,那是大忙人一个,陀螺一般四处转。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连忙跑来找苏颜吃午饭。
她已经听陶婉说了,一等她们放暑假就搬。
“你这是在赶我走?”
“哪儿能啊,你想住,住多久都可以,我只是奇怪。”
苏颜瞟也不瞟她一眼,“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为什么要搬去和她一块儿住。”
“可你们不是……”白书一说得自然,苏颜抬了眼皮瞪她,吓得她赶紧改口,“婉姐姐不是你监护人嘛。”
“我都成年了,要什么监护人。”
白书一见她脸色不大好,现了讨好的笑,“还是学生,也算不上是大人……”
苏颜看不得她狗腿的样子,“你既然那么喜欢,怎么不干脆自己搬去和她住?”
“那我要帮染染看家不是。”
苏颜冷笑,“也就你脸皮厚,小染姐姐就给你留了串钥匙,人就住进去了。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巴巴跟着去人家家里。”
这话白书一可不爱听了,“染染给我留钥匙可不是就让我住她家吗?怎么就脸皮厚了。”
“哼,也就脸皮厚才那么想的。”
白书一看着乐观,这两年其实心底可虚。过往也就算了,现在听苏颜这一刺,饭也吃不下了。委屈巴巴地扁着嘴,眼眶都红了。
苏颜本以为她还会反驳,一看对方已经泪眼巴巴,好不可怜,顿时又心软。
“陶婉和你家染姐姐又不一样,你染姐姐爱你,她又……又和我没关系,我跟着去什么。”
她这变相安慰挺有用,白书一现在就爱听人家说花染爱她。
“怎么会啦,我觉得婉姐姐也挺……挺在乎你。只是你俩老闹别扭,话都不好好说。”
苏颜很想说:你和花染倒是好好说呢,不也分手了嘛。想想实在太毒,吞回了喉咙里。
“你就别操心这件事了,她又没邀请过我。我俩也不是谁离了谁就不能活,干吗一定要纠缠在一块儿。”
白书一机灵,一下子听明白了。
“那她要是邀请你呢?”
苏颜觉得白书一根本抓不住重点,懒得和她再说。
可她心底却也有个声音问自己:如果陶婉邀请你呢?
在陶婉告诉她想搬家的时候,她也希冀过对方会邀请自己,可陶婉暧昧的态度很让她失望。她知道,自己如果开口陶婉或许不会拒绝,可她不想输得连自尊也不剩。
凭什么要她开口?凭什么要她主动?明明先撩拨人,先招惹人的是陶婉,为什么好像是她放不开,舍不得一样?
因着这一口气,苏颜一直到学期末都没再回过家。一转眼,大二也已经结束。
白书一所在的辩论队拿了个大奖,让她一时风头无两。但真正让她兴奋不已的是暑假要参加的一场婚礼,据说花染也会参加。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书一这段时间见谁都是笑眯眯的,让苏颜很觉得碍眼。陶婉搬家的日子就定在苏颜放假的第三天,苏颜考完试甚至不想回家。只是当初她嘴硬说好要帮陶婉搬家,这才不得不收拾好东西坐白书一的车回去。
她原以为回到家要么看到一片狼藉,要么看到打包好的东西,没想到看到的是丝毫未变的摆设与一桌好菜。
陶婉穿着围裙正从厨房里端出一个瓦罐,见到苏颜忙不迭地招呼道:“颜颜,正好可以吃饭了,去洗洗手吧。”
整得倒真像是个贤妻良母。
苏颜心中腹诽,到底没说出口,洗了手出来,菜已经全部上齐。
陶婉正帮她舀汤,“先喝碗乌鸡汤,加了党参和红花,滋阴补肾最好了。”
苏颜现在一听滋阴补肾腰就酸,但汤看起来确实很好喝,她也就半推半就接了。
“做那么多菜,早知道让小白别走了。”
白书一火急火燎的不知道在急什么,一给苏颜送到就走了。
“那你多吃点也是一样的。”
陶婉笑得颇温柔,不带一点儿促狭味,倒是把苏颜弄得心慌慌。
汤里不会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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