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她,谁敢动手?
刘归凡冷笑着往知县府外头走,毫不客气的蔑视着身边的人,目光落在那个已经被婢女们拦着的沈沐身上,冲着她挑衅般的说道:“叔母,你不是要抓我吗?来呀,我就站在这里等着。”
沈沐眼中全都是不可置信,丝毫顾不上自己的仪态想从婢女的阻拦中挣脱,平常被打理的甚好的指甲在婢女们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道的伤痕,而她的发鬓也在推搡中散开,上好的簪子“哗啦”的落在地上,俨然一副骂街婆子的模样。
野鸡就算是穿上了再华丽的衣服,也永远变不成凤凰。
好好的知县府会客厅乱作一团,椅子东倒西歪,茶杯滚落在地上碎成好几片,还有摆在中央的两尊人高的青花瓷瓶更是惨不忍睹。
刘景辉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猛的一抬手,巴掌朝着沈沐的侧脸就落了下来,吼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想干什么,是嫌现在府上还不够乱吗?!”
紧接着,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毫不客气的将刘归凡给拖出了知县府。
刘归凡浅笑着,看了看四周的行人,在街道上装成淑女的模样,语气轻柔无比,道:“叔父您别拉,我自个儿会走。”
两人的身份皆是不凡,才一同出现就引来了一阵围观,刘景辉本就在嘴边的话瞬间又给憋会了肚子里,想着现在还不能明面上和刘归凡死皮脸皮,笑着说道:“你叔母她今个儿身体不适,说话重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叔父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说完刘归凡就故意将自己染血的手臂抬起来亮在众人面前,依旧是笑着,可是这会的笑容中就带上了各种不可言喻的隐忍,道:“我这儿还受了伤,先去医馆包扎一下,就不和叔父闲聊了。”
一位刚刚失去双亲的孤苦女子,被自己的亲叔叔从家中给赶了出来,手上还受了伤,这事儿不论围观的人怎么想,都不会是一个好的故事。
人群中开始有人对着刘景辉指指点点,他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今天的事情要是追究起来,扯上他们和杜家的亲事,只怕是不好收场,最终也只能掩面躲进了知县府中。
而刘归凡才一转身,嘴角就挂上了得意的笑容:成也萧何败萧何,这民意还真是个好东西。
伤口拖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处理,新鲜的血液还是源源不断的冒出来,颇有种大闹一场的意思。大夫见着这个样子也是直摇头,对着丫鬟阮霜就是一通指责,大意不过是她如何如何不尽责,这么晚才领着自己的小姐前来就医。
阮霜可真真是背了黑锅,焦急的站在原地直跺脚,无助的看看大夫,又看看刘归凡,委屈的喊道:“小姐……”
刘归凡猛地就笑了,用另一只手拍拍阮霜的手背,开口道:“大夫,是我的意思,您就别说她了。”
大夫还想再说几句话,外头就急匆匆的闯进来一个人,面色焦急,也有些害怕被人认出般的小声说道:“大夫,我来拿药。”
因是位男子,刘归凡本有意回避,但是在回味出这个声音之后,猛地一回头,疑惑的喊出了名字,“杜清?”
刚才在知县府杜清并未参与到冲突中来,怎么也会来医馆,难道他被误伤了?
杜清在见到刘归凡的时候明显一惊,许久之后才平静,说话依旧有些紧张,接过大夫递来的药包有些不安,慌乱的想藏在自己的身后,“归、归凡,你怎么在这儿?”
这样遮遮掩掩的态度更是令刘归凡起疑,但想到自己和他的婚约并没有解除,只能是强忍住好奇,用不怎么在意的语气问道:“杜公子刚刚也被误伤了?”
话中给了台阶,杜清自然顺杆而下,点头道:“是、是。”
刘归凡颔首,接着主动相约,“不知道杜公子有空吗?一起去茶楼喝一杯,怎么样?”
一旁的大夫见着刘归凡和杜清这么的亲近,特别是她的身上还有伤口,面色瞬间有些慌乱,但是碍于杜清在场,不好怎么开口,“刘小姐,您……”
“怎么了?”刘归凡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抬眸问道:“是伤口还没包扎好吗?”
“这……”大夫正要说话,一旁的杜清突然射过来一把眼刀,令本就不愿意惹祸上身的大夫再次当了缩头乌龟,道:“没事,就是刘小姐这个伤口挺深的,平常要多注意,明天再来这边换药。”
阮霜赶忙笑着地上诊金,跟在刘归凡的身后出了医馆。
杜清见着刘归凡并不在意自己拿的是什么药,胆子也逐渐的大了些,见着她身上价值不菲的首饰,下意识的想和她更加的亲近,“归凡,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紧接着就想到自己和刘歆之间的事情,虽然已经和刘歆定亲,但是他还是想抓住刘归凡这棵摇钱树,赶忙开口道:“我和刘歆之间都是她勾引我的,你要相信我,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我的心里只有你,你……”
若是以前,刘归凡只怕是还会被他这份深情的样子所骗,如今早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听见了只会觉得恶心!
碍于待会还是要求他写下退婚书,没有当场撕破脸皮,而是笑着问道:“杜公子不要这样讲,我想你心里还是不愿意失去和知县大人的这桩婚事的,对吗?”
杜家的人,一天不和他们撇清关系,他们就会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身上撕不下来,这么恶心的杜清,还是让他去刘歆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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