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央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一脸惨淡,反而信心更足。
除了福央,大部分学生考完语文出来后并没有能松一口气,因为下午的数学才是他们这次高考最担心的。
梁溪市所在的省内有个令所有考生都闻风丧胆的数学出题人,叫葛军,这位葛教授并不是年年都出数学卷,他去年就没参与出卷,所以今年参与了。
葛军是全国奥数竞赛的高级教练,他出的题不仅非常难,而且计算量巨大,除了大神级的考生,普通考生到填空题第四第五题就开始力不从心了。
福央给尹牧制定了一套针对葛军出题的特别应对方式,虽然拿不了高分,但拿个夏溪中学的数学平均分还是绰绰有余的。
下午的数学福央做得很舒服,特别是最后几大题,他感觉到了奥赛的影子,不仅充满挑战性,还让福央的大脑十分兴奋。
数学考完出来第一天的高考就结束了,夏溪高中毕竟不比一般高中,因为考场是打散了的,所以福央看到从考场里出来怨声载道愁云密布大部分是其他学校的学生,特别是他们一班,脸色不好的少,顶多闷不吭声,没有说完全失误的。
福央出了考场立刻跑去集合点找尹牧,尹牧已经到了那里,福央迅速躲开两眼放光看到他跟看到大肥肉的诸多想来跟他对答案的同学们,一下子跑到尹牧跟前,把他拉到角落里问尹牧考得怎么样。
尹牧看福央一脸紧张凝重的样子,换作不知情的人可能会来安慰福央告诉他考不好没关系的。尹牧朝福央点了两下头,语气宽慰:“按照你跟我说的那样解题了,会的都做了出来。”
福央边眨眼边点头:“好,那我跟你对一下答案,能上120就行。”
两人对了五六分钟的答案,根据福央的粗略计算尹牧的数学能有125往上,他对完后立刻激动地在原地跳了两下,比尹牧自己都要开心,下一秒,尹牧眼疾手快地把福央迅速拉到自己身后,表情带着无奈,李培诚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明显就是冲福央来的。
“福央福央,最后一题最后一问你做出来没有?”
李培诚满脸焦急,福央躲在尹牧身后,攀着尹牧的肩膀露出一双眯着笑的眼睛:“做出来了。”
“答案是不是8根号2?”李培诚一脸紧张。
福央朝他点点头:“是的。”
等李培诚原地欢呼之后离开,福央才从尹牧背后出来,眼神有些遗憾:“李培诚做错了,他老爱犯同一个错误。”
福央叹了口气,真情实感地为李培诚惋惜着。
李培诚的水平不低,但是最后一题的对错是个分水岭,答对了最后分数一定是超高,答错了有五六分的差距,可能从全省前一百直接落到一千名开外。
考英语那天开始梁溪市断断续续下起了雨,本来夏初的燥热被淋得一干二净,福央的座位在窗户边,他边解题边听着雨水撞击窗户玻璃的声音,非但没有觉得嘈杂,反而感觉很安心。
第三天上午考物理的时候尹牧先撑着伞把福央送去考场,尹牧打定了主意读艺术系,艺术对选修科目没有分数要求,所以第三天对于他来说只需要出个场交个卷。把福央送到他那栋楼楼下后尹牧收了伞:“考完我来接你。”
福央拿着自己的准考证和笔袋朝尹牧点头,跟着同在这栋楼考试的学生们上了楼,尹牧看到福央上去之后自己才往他考试的那栋楼走。
考试的时候尹牧简单地写了两道题便交了卷,每场考试都可以提前半小时交卷,尹牧走出教室拿了雨伞,整个校园被安静笼罩,走过一个个教室,所有的学生都低着头,在稿纸上或试卷上奋笔疾书,这样的氛围让人不自觉屏气凝神。尹牧把脚步放轻,出了这栋楼之后打开雨伞,耳边只有雨水滴落在伞布上的声音。
就这样结束了,尹牧想。心中毫无缘由的一阵伤感,灰黑色的天空笼罩着这个森严的校园,路上空无一人,抬头看一排排教学楼的走廊上是巡视的监考老师。
还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面所有的学生便鱼贯而出,开心也好,难过也好,都要和他们的十年寒窗真正告别,被管制、被约束,却又有着它独特魅力的时代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的人生里了,十几分钟后,它将永远只活在记忆里。
明明已经六月初,穿了两件的尹牧却感觉到了丝丝凉意,灌入他的衬衫贴着他的皮肤,让他不自主地打了冷颤。
“请所有学生停笔。”讲台上监考老师的声音伴随着终场铃声响起,福央将笔帽盖到笔上,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坐在那里等监考老师一张一张收试卷。
雨越下越大,时间又临近黄昏,天空沉沉地暗了下来,等监考老师宣布大家可以离场了,福央却有些怔愣,似乎刚刚那些复杂的化学公式还在他脑中盘旋,大脑嗡嗡地响着,一时反应不过来。
等老师强调了第二遍,福央才缓缓起身,拿了自己的东西随着人流走过走廊朝楼下走。
刚走到往一楼去的楼梯拐角福央便一眼捕捉到了那个站在一楼走廊微微倚靠着廊柱的人,福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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